沒想到摩訶話鋒一轉看向了王悍，“王悍有何看法？”
王悍微微一怔，隨後笑道，“我覺得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下垂的。
人人成聖共建美好社會隻是一種美好的假想，但可以給人人成聖的機會，隻不過能不能成聖還是看各自的造化，就像咱們大虞學堂都是免學費的，教書先生也都很負責，可學生並不是個個兒成了棟梁之材。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不管是天地大道，還是得道聖人，要做的就是順其自然，一視同仁。
我覺得您二位真想傳經布道，那以後對待眾生的態度，就應該像是渣男呂子喬一樣，好的壞的都要投資一下，至於能不能成，那就得看他們的造化了。”
這的言論一出口，立馬引來了很多人的議論，整個道場直接炸了鍋，有人在說這簡直就是離經叛道，有人在驚呼堂堂國主為什麼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還有一少部分人在問到底誰是呂子喬。
龍庭聞言立馬轉過頭看向了王悍，“一派胡言！這世上本沒有好壞之分，所謂的好壞都不過是相由心生，所有人都值得被重視。”
王悍掃了一眼龍庭，你丫後世不就是釋厄嘛，你個老逼登這會兒義正言辭，以後變得就像是踏入社會好幾年黑化了的包工頭一樣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人不乾啥你乾啥。
不過這也的確印證了龍庭後來的所作所為。
王悍記得龍庭菩薩發過宏願，不成佛國，便築魔國。
這老白菜幫子會兒還粉嫩可人呢，看來是後世經曆過人性的花式拷打之後，覺得這世上的傻逼太多了，根本度化不過來，徹底黑化成了釋厄。
就王悍目前來看，摩訶和龍庭兩個人都挺極端的。
兩個人多多少少都劍走偏鋒，一個把人想的太壞，所以鎮壓了所有人的邪念，一個把人想得太好了，還想著度化所有人呢。
看著龍庭的模樣兒，王悍也不回懟，就麵帶笑容看著對方，一副你說的都對但我就是不信的樣子。
這場辯論最終以龍庭被罰麵壁自省才告一段落。
就這樣一晃就過了好幾年。
在這期間王悍又遇見了一個和蘇祈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而這些年，大虞頻頻出兵，周邊的鄰國都被打穿了之後，就開始把手伸向了更遠的國度。
而隨著大虞王朝幅員日漸遼闊，百姓越來越多，王悍敏銳的發現鎮壓在摩訶大師那邊的邪念也越來越強，似乎是有要壓不住的跡象了。
忽然有一天，摩訶大師派人來找王悍。
再度見到摩訶大師的時候，摩訶大師已經瘦的不成人形，本就乾枯的身軀更加枯瘦，宛如一把枯柴。
摩訶看著王悍。
抬起手輕輕搭在了王悍的額頭之上，口中念咒。
隨後衝著王悍輕聲道。
“龍庭打開了禁錮，邪念就要鎮壓不住了，我最多隻能再鎮壓一年，這些年我一直在想當日龍庭說的話，思來想去，我也很想知道龍庭的道路行不行得通，屆時，我會將畢生凝煉的元心送給龍庭。
他若成了，萬事大吉，他若沒成，若是化作邪佛，你可來我坐化之地，我自會留下鎮殺龍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