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姨將自己能想到的所有的辦法都想出來為沈向晚降溫。
可沈向晚幾乎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
其實沈向晚的腦袋似乎還異常的活躍,她感覺自己又回到了上一世。在那痛苦折磨中艱難的活著。看著親人一個一個的死去,受儘折磨,但依然堅強的活著。
她又感覺到自己好像是獨身一人,帶著藏了毒藥的食物,一步一步的踩著大相國寺的台階往大雄寶殿上走,每一步走的都異常艱難沉重,仿佛腳上拖著千斤重擔。
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父親,看到了自己的父親騎在棗紅色的駿馬上手中拿著紅纓槍,衝著她笑,笑容溫暖而又陽光。
她似乎又看到了母親,看到了很小的時候,自己在母親懷中撒嬌,膩歪!
甚至她又看到了黃誠。她看到第一次見黃誠的時候,那個穿著白袍的少年,在陽光下燦爛般的笑容。金燦燦的,如耀眼的星光。
恍恍惚惚間,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飛了起來,魂不附體。
她甚至感覺到自己在殺了黃誠之後,魂魄在大相國寺上方不斷的環繞盤旋,久久不願離去。
她甚至感受到了大雄寶殿上那座金佛的溫暖,似乎那座金佛在衝著她招手,她甚至看到了國師那個老禿子衝著她微笑,他緩緩的捋著胡子,笑容溫和的如春日的暖陽。
上一世和這一世交織在一起,她不知道哪一個是真實的,而哪一個又是虛幻的。
她的魂魄在空中飄蕩,不斷的飄蕩,一會兒痛苦,一會兒又覺得歡喜,一會兒似乎在生,兒一會兒又覺得已經死了。
“小子,你得跟我說句話,誰怎麼了?”張大夫被水木拖著往外走,千百萬個不情願。
“向晚小姐病了,病的很重。在生死之間,你去還是不去,你不去,我就告訴將軍。”水木一邊拖著張大夫外走,一邊說。
張邈費儘全力拖住腳步,不想往前邁,“向晚小姐,她生病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去,我是軍醫。”
“你軍什麼醫?也沒見你給幾個受傷的士兵治國傷,整日遊手好閒,走走,不走我就扛著你走。”水木說道。
“你小子,你敢帶我走,我就告訴將軍。”張邈說道。
可下一秒,張邈就歪在了水木的懷裡,被水木扛在肩膀上,然後扔在馬上,又捆上了繩子。
水木騎著馬馱著張邈向十裡坡杏花林狂奔。
等到了十裡坡杏花林,張邈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散架了,他半路就醒來了,他讓水木放他下來,可水木根本不乾。
直到他被扔在十裡坡杏花林那幾個茅草屋前麵,他才算是從馬背上解脫出來,半條命都快沒了。
“水木,你等著,等著我在將軍麵前狠狠的告你黑狀!”張邈搖搖晃晃的,站都站不穩,指著水木說到。
“哎呀,張大夫,哎呀,我認識你張大夫,哎呀,你是那個神醫,快快救救我家小姐,快,我家小姐淨說胡話,快點快點!”暖暖衝出來,見到張邈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在黃誠軍營裡見到的那個大夫。
暖暖撲上來抓住張大夫的手就往屋裡拖。
暖暖的手小巧白皙,軟的像沒有骨頭一樣,張大夫打了一個大機靈,一時無措,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轉眼荷花和水仙也從屋裡衝了出來,都是三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頭,都上來一個拖著他另外一個抱著他往裡推。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就給你家小姐看病,快快放開我!”張大夫僵在那裡如石雕一樣。這把歲數了,還是老光棍兒一個,哪裡讓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這樣碰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