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個人喝的?”沈向晚問。
“你什麼意思?你瞧不上本侯,覺得沒有本人賠本和喝酒。
你錯了,你大錯特錯。想要賠本侯喝酒的人從這裡排到京城,在繞京城三圈都排不完。”鄧平揮舞著手臂大呼小叫著。
小七看了一眼沈向晚,心中感歎。向晚小姐怎麼知道他家侯爺是自己把自己喝成這個德性的。
“你就吹牛吧,和彆人喝酒你能喝成這個鬼樣子。”沈向晚道。
鄧平死死的盯著沈向晚,“我沒醉,我真的很清醒,心裡明鏡兒似的,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你是不是知道我身上的秘密?”
鄧平的確沒有喝醉,此時跟沈向晚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雖然有些含混,但沈向晚聽的很清楚。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隻知道你喝醉了,你需要一碗醒酒湯。”沈向晚語氣談談。
鄧平卻眼淚奪眶而出,“你知道,你一定知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但我知道你知道,你看我的眼神與天下所有的人都不一樣,全部都不一樣。”
“這天底下隻有兩個人看我的眼神不一樣,一個是你,一個是陛下。”
“你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和憐憫,而必陛下看我的眼神閃躲,愧疚。”
“閃躲是因為他不敢麵對自己做的那些肮臟事。”
“愧疚。”鄧平冷哼了一聲。
“如果愧疚能解決一切事情。那我寧願這一生都活在愧疚之中。”
“侯爺,你醉了!”沈向晚輕輕的拍了拍鄧平的肩膀。
鄧平揮舞著手臂,打開沈向晚的手,“我說了,我沒醉,我心裡清醒的很。”
“我幫你看看醒酒湯好沒好。”沈向晚轉身想要離開,可手腕卻被鄧平抓住。
“你彆走,你彆走,我告訴你,我告訴你,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
“暖暖。”沈向晚大喊一聲。
鄧平果然警覺,瞪著沈向晚,“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讓我說?”
“我身上已經背負的太多,我不想再把你的也背在身上。你要把我壓死嗎?我怕累。背不動。”沈向晚聲音冰冷。
“小姐!”暖暖快步走到沈向晚身邊。
“侯爺喝醉了,需要醒酒湯,你去廚房催促一下。”沈向晚道。
暖暖答應一聲,快步進了廚房,不大,一會兒便端了醒酒湯出來。
“喝點醒酒湯你就會清醒一些,清醒了你就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沈向晚道。
“沈向晚你是個膽小鬼。你是個膽小鬼。”鄧平大喊。
沈向晚端著醒酒湯,捏住鄧平的嘴巴,給他灌了下去。
“沈向晚,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我忘不掉,我怎麼也忘不掉,我整日做噩夢,沒有一天是能睡好的。”鄧平將沈向晚手中的藥碗拍打在地上,碗碎裂發出清脆的響聲。
“沒事,今天晚上你會睡一個好覺,一直睡到明天晌午才會醒來。
醒來之後你就會忘掉今天晚上說的話,忘得乾乾淨淨。”沈向晚說道。
“向晚小姐,我看到了。我看他拿著刀子紮進我父親的肚子,鮮血從我父親的肚子流淌出來。
可是我父親在笑。
他為什麼要笑?麵對殺他的那個人,他為什麼要笑?我現在都想不明白。
可是我夢到我父親那張笑臉,就像夢到厲鬼,嚇得魂飛魄散,每次都是大汗淋漓。”
“你大爺!”沈向晚瞪著眼睛狠狠的一巴掌甩在鄧平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