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菱微微一滯,哼道“難道不是嗎?我活了兩千多年,世人從來都說始皇帝是個暴君,又不是我母親一家之言。”
羅長風也是閒得無聊,始皇和楊繼祖他們還得一天時間才能走到這裡,這女人殺又殺不死,放又不能放,在這乾等著也沒意思,他便乾脆跟她好好掰扯掰扯,權當打發時間了。
“小丫頭,我來告訴你為何始皇帝會被人稱為暴君吧!秦滅六國,一統天下後,最開始稱始皇帝為暴君的,便是六國餘孽,而且,還隻是少數人。”
“待始皇帝被你母親詛咒,秦朝滅亡後,至漢武帝時,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儒家那些本就與始皇帝有仇的家夥,便開始在史書上公開稱始皇帝為暴君。”
“往後的曆朝曆代,儒家不斷對其抹黑,才造成了後人一提起始皇帝,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冠以暴君之稱,說到底,這不過是儒家公報私仇罷了。”
“始皇帝被世人所詬病的,來來去去無非就是‘焚書坑儒,修築長城’這些事……”
羅長風將始皇帝修築長城、焚書坑儒的意義,他所做的那些,被世人認為是暴政的措施真正的用處,以及對華夏這兩千年發展所起到的啟示錄般的作用,一一跟郭菱分析解釋清楚。
郭菱聽得十分入迷,這些是她以前想都想不到的,她突然發現,自己心中那被母親豎立起來的信念,那根植於她腦海中兩千年的認知,在崩塌瓦解。
“所以說到底,你母親詛咒始皇帝,不過是為了一己之私罷了,你父親身為大秦帝國的將軍,君王的臣子,卻公然與君王明言要封為妃子的女人私通,此謂之不忠不義,被處死乃是理所應當。”
“你母親若明言要為愛人報仇,因而詛咒始皇帝,並阻止他複活,那沒有任何問題,我敬她是個貞烈女子,可她用所謂的大義之名,來道德綁架你這個無知少女,那就太不是東西了。”
羅長風最後總結道“當然,從立場上來說,你身為郭明的女兒,為父報仇,消滅始皇帝那是天經地義,但請你不要再拿什麼大義來說事,貧道聽著惡心。”
郭菱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忿忿的道“就算我隻是要為父報仇,你還是要幫始皇帝,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成功。”
羅長風讚賞的道“你終於說對了一句話,說真的,要不是你有不死之身,你剛才就已經死了。”
“你……哼。”郭菱偏開了頭。
羅長風眼珠一轉,突然笑道“你猜始皇帝會怎麼對你?”
郭菱眼中露出一抹懼意,她雖然擁有不死之身,可她也怕遭受無儘的折磨,死又死不了,那比死更讓人恐懼。
羅長風猜到了郭菱的想法,嗬嗬笑道“你放心,他不會折磨你,你母親原本是他看上的女人,可你母親給他戴了綠帽子,他是絕不可能再要的,我猜,他會拿你來彌補這個遺憾。”
郭菱大驚失色,尖叫道“你做夢,我寧願自儘。”
羅長風無辜的攤手道“關貧道什麼事?貧道做什麼夢?就算你想自儘,那也得能殺死自己才行啊!”
“你的不死之身,乃這方世界的天道所定,是上天不許你死,就算你跳入火爐中,把自己燒成飛灰,你依然會複活過來,除非你母親下咒,自願放棄不死之身,否則,你想死都死不了。”
“但是你不用多想,你母親不會有機會下咒的,因為貧道不允許。”
郭菱恨恨的道“他敢收我在身邊,總有一天,我會找到機會殺死他。”
“你沒機會的。”羅長風無情的斷了她最後一條路,他手一招,郭菱腰間那把可以殺死始皇的匕首便飛到了他手中。
“嗬嗬,你的不死之身是天道所定,隻有這把匕首可以殺死始皇帝,也是天道所定,可這把匕首如今落入了貧道手中,始皇帝就是真正的不死不滅了,少女,知道什麼是絕望了嗎?”
“你……你混蛋……”
喜馬拉雅山上,響起了少女淒厲而悲憤的尖叫。
羅長風跟她掰扯半天,心情莫名的舒暢,也不再多扯,直接彈出一道真氣,封住了她的穴道,拂塵一揮,她的身子便飄入了一間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