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微微心寒的捏著信,忍著淚水坐會馬車回去。
白風華的二兒子是白平威,妻子蔣珍珠在進入蔣家大廳後,蔣家人都知道了安丘家有水鬼的事情,而今日早朝的事情也流傳了出去。
蔣珍珠的大哥麵色嚴厲道“三妹,你既已出嫁,那就是白家人了,這件事情可千萬不要跟我們蔣家扯上關係,你快回去吧,以後也不用回來了,為了保全蔣家,就當沒你這個妹妹了。”
蔣珍珠淚流滿麵道“一家子人,居然說出這麼心狠的話啊!你這是要我去死麼。”
蔣珍珠走到父母麵前道“爹,你動點關係,在皇上麵前說點好話啊,這安丘是女婿而已,怎麼就要白家也跟著遭殃啊。”
蔣老爺歎息,道“這件事情已經波及到白家了,保不住了,我倒是可以答應你,若是你們流放,會拿些錢財打點一下獄卒,過得好些。你快些回去吧,否則被彆人看到了,還以為我跟白風華交情有多好似的。”
蔣珍珠捂著嘴巴,不敢置信的看著父親,當年就是父親巴結白家,想要把蔣家二女兒嫁入白家,可白平威卻看上了排行老三的蔣珍珠,因為這,二姐還和她反目了。
蔣珍珠心寒的大步離去,這樣絕情的家,不要就不要吧,可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白風華三兒子白平凜,妻子張玉蓮,她也回到了張家,因為父親在刑部任職,她求問母親,家裡的妯娌都趕來,打探白家消息。
眾人都是隻聽外麵傳言,又有婆子出去打探消息回來,街頭已經在傳是白風華導致的水鬼事件。
這也是因為那幾個藏在暗處裡製造這起陰謀的官員,讓人在街頭宣傳的。
傍晚,張大人回來了,對張玉蓮道“這白家是肯定要丟官了,所以,玉蓮,你趕快回去,拿到合離書,這樣子就能跟白家撇清關係,還能保全自己。”
“那我兩個孩子怎麼辦?何況這個關頭,我要合離書,豈不是讓彆人說我薄涼無情無義麼”
張大人氣憤道“你不合離才是蠢笨的,這件事情牽扯很大的,流放是肯定的,甚至還有可能滅族呢,我現在都怕受到牽連,我派人送你回去,拿合離書。至於孩子就彆管了,那是白家血脈,你帶走可是拖累咱們張家。”
“爹!就沒有辦法了麼。”
“有什麼辦法,白風華二品大官都無能為力,我一個三品官員怎麼管。”
白平風、白平威、白平凜今日大清早就去任職,可是等到快中午時候,三人都接到了撤職回家的消息,脫了官服,在同僚帶著嘲笑、憐憫的眼神裡回到白家。
一家子圍在大廳,擔心憂慮,王微微和蔣珍珠都站在一邊麵色哀傷,等到張玉蓮回來了。
可張玉蓮開口卻道“凜哥,咱們合離吧。”
白家人全都看著她,白平凜苦笑,哀涼道“大難臨頭,你想走也是人之常情,好…好啊,唉,好。”每一個好字都帶著絕望的口氣。
白平凜讓下人去拿紙筆來,他麵色哀傷,四年夫妻,恩愛溫馨,他們白家很少納妾的,自己也從未有過妾侍,可是如今,她居然是第一個開口要走的人,連孩子都不要了。
白平威氣憤道“張氏,你兩個小孩也不管了麼,你真是貪生怕死,怎麼就娶了你這樣的女人,三弟,彆寫啊。豈能讓她這麼痛快。”
白平凜搖頭,麵色死灰,喃喃道“拉著她,不過是多個人受罪而已。”
白風華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道“張氏,你今日離開白家,那從此就不再是白家人,若是我白風華沒有倒掉,那你也彆想再回頭了。”
張玉蓮有些慌亂,莫不是公公得了什麼消息,白家能安然無恙,她對相公那是非常滿意的,白家家風很好,婆婆脾氣好,又善解人意,兩個妯娌也不是喜歡嚼舌根,惹是非的人。
可是,覆巢之下無完卵,她不敢賭。
白風華又問大兒媳,二兒媳是否想要合離,兩人搖頭說願意和白家共生死,張氏拿了合離書就離開了白家。
而安家情況更是糟糕。
很多下人拿出多年積蓄,磕頭哭求要換回賣身契離去,不想一起死。
白飄飄經受連番打擊,但是卻不得不強撐著,這些下人既然死活要走,留著反而會出亂子,活契的用二十兩銀子贖身可走,死契的就找了牙婆一起發賣出去,因為價格低了一大半,牙婆也就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