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人家就是見不得我們金家好，今天一早我們的蔬菜好了，今天晚上他們又去拔我們的蔬菜，我們明天拿什麼給酒樓交差？”
金四郎簡直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金大娘的心馬上就硬了。
沒錯，他們能挽回生意，完全是因為有了觀音菩薩的幫忙！
如果沒有觀音菩薩的幫忙呢？
他們的損失就大了。
所以，壞人絕不能姑息！
你能請來觀音菩薩幫一次忙，總不能請來觀音菩薩幫兩次忙吧？
那就太過分了！
“查！必須要查到底！”金大娘堅定地對衙役頭子說道，“官爺！辛苦了！”
說著，金大娘從錢袋裡，摸出了幾十文錢，塞到了衙役頭子的手中。
這是好處費！
給了好處費，人家才會更加儘心地給你辦事。
“好說，好說，我已經有眉目了，”衙役頭子收了錢，笑眯眯地說道，“讓你們裡正把村裡所有人都喊出來，全都聚集到村裡的戲台子下麵！我今天要接著盤問，一個人都不能少！哪怕是家裡的嬰兒都給我抱過去！”
村裡人點了點頭。
半炷香的時辰後，全村人都聚集到了戲台子底下。
李家人站在最後麵。
李大牛伸長了脖子，往前張望了一會兒，然後轉頭看向了李老頭“爹，今天衙役頭子都來了，不會出事吧？”
“能出什麼事兒？”李老頭蹲了下來，在地上抽起了旱煙，“昨天不也被盤問了兩波？裡正盤問了一波，衙役盤問了一波！咱半夜裡辦的事兒，又沒人看到！隻要咱死不承認！誰能知道？”
“說的也是！”李大牛點了點頭，“爹，那菜可真好吃！可新鮮了！在這個季節可吃不上那些菜，咱真應該多搞點回來！”
“放久了也不新鮮了，”李老頭不以為意地說道，“吃兩頓得了！家裡還剩了幾把！等那些人走了，中午給你炒一個，晚上也給你炒一個！”
“好嘞！”李大牛嘴饞，馬上就咽了口口水。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低，周圍的人並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
衙役頭子讓裡正清點好了人數，確定全村人都到了之後，他對裡正說道“我留下四個衙役在這兒看守！剩下三個衙役，我帶著去抄家！要是被我查出，誰家有反季節的蔬菜，那我就將誰家緝拿歸案！”
“好！”裡正猛然間醒悟了。
他怎麼沒想到呢？
這真是個絕妙的主意！
先把人控製在這兒，然後挨家挨戶地搜查，沒有人證沒關係，物證總能找得到吧？
衙役頭子帶著三個人風風火火地走了。
一個時辰後，他們又回來了。
“已經找到物證了！村口第三棵大柳樹下是哪戶人家？他們家廚房裡有好幾捆反季節蔬菜，被浸在水桶裡，現在還是新鮮的！”衙役頭子得意揚揚地說道，“他們家就是拔了金家的蔬菜的人！”
所有人都望向了站在最後邊的李家人。
“沒有啊！我們沒有啊！真是冤枉啊！”李老頭一慌，馬上開始喊冤，“那幾捆反季節蔬菜，不是我們從金家的地裡拔出來的呀！是我們去縣城裡買的呀！”
“你說是你買的就是你買的？我防得就是你說這話！在搜查過你家之後，我們又把全村人家都搜查了一遍！家家戶戶都乾乾淨淨，隻有你家不清不白！你說，不是你家拔的還能是誰家拔的呢？”衙役頭子冷笑一聲問道。
“也許，彆人家拔了金家的菜之後，並沒想著拿幾捆回去吃呢！”李老頭做出了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那麼珍稀的反季節蔬菜，不拿回去吃？你覺得有可能嗎？”衙役頭子眼神凜冽。
“官爺，我是真不知道！那幾捆蔬菜真是我們上縣城買的呀！”李老頭老淚縱橫。
那演技真是說來就來！
說的就好像是衙役頭子在欺負人似地！
“好，你說是你買的！那你怎麼證明是你買的？你什麼時候去的縣城？可有人證？你什麼時候從縣城回來的？可有人證？你的菜籃子裡提著反季節的蔬菜，誰看見了？”
“我、我家裡人看見了呀！”
“家裡人不能互相作證！”衙役頭子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因為家裡人會互相包庇！行了，走吧！帶著我們去指認現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