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沒有多問這和池燼有什麼關係，仗著黑暗，捂著自己的傷口，默不作聲。
“我們現在怎麼辦？”張令夏問。
一片黑暗之中，他壓低了聲音，氣喘還沒恢複過來。
“先等等。”林言靠著牆，恢複著體力，低聲道，“你確定黑暗裡是安全的？”
“……呃，這個……”張令夏撓撓頭，說，“我也不確定……”
如果蠟燭能夠能夠照亮黑暗，他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疑惑了。
黑暗如果當真沒有任何危險，怎麼可能能夠驅逐那些蠟燭……
林言麵露無奈，說“我們先走。在這裡目標太大了。”
“好。”
“往哪兒走！”林言拽住他，服氣，“我是讓你在黑暗裡走，你真敢出去？”
張令夏“……”
張令夏撓撓頭，嘿嘿一笑。
他這不是覺得，那些恐怖的蠟燭都懼怕的黑暗，他們進來更危險嘛……
“我們暫時沒出事，說明這裡可能……還沒有醒，我們小心點就好。”林言沒有開手電筒，貿然亮起來可能會吵醒黑暗裡的東西。
他們就那樣摸著黑，悄然尋找著樓梯的位置。
也好在這裡的黑不像一樓那樣徹底，勉強還能看路。
張令夏鼻子動了動“林哥，有點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林言詢問道。
“我怎麼聞到了血腥味？”
林言“……”
林言裝傻“什麼血腥味？我怎麼沒聞到？”
張令夏懷疑了一下自己，仔細嗅了嗅，說“真的有啊，挺濃的，還有點臭，像……火柴燒過的味道？”
有點臭？火柴燒過的味道？！
林言臉色一變，拽著張令夏就跑“來不及解釋了，快跑！”
“唉唉唉……？”張令夏問，“跑哪兒？”
“臭味哪兒傳來的？”林言問。
“右邊。”張令夏不假思索道。
“那就往左跑！”林言迅速轉換了方向。
張令夏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堆什麼東西在黑暗裡快速移動。
這很難形容，大概就是，一坨同樣黑漆漆的東西，在墨水裡蠕動……
你很難分辨它到底是什麼，但你能確定的確有東西在動。
“我草！有東西在追我們！”張令夏大驚失色。
林言身為一個脆皮大學生，體力實在跟不上張令夏這個名副其實的初中生，跑了一會兒實在跑不動了，漸漸落後於張令夏。
張令夏也意識到了林言的體力不太行，反手拽住林言的胳膊。
然後摸到了濕潤的黏糊糊的液體。
張令夏“？”
“嘶——”林言倒吸一口冷氣。
怎麼恰好抓到傷口了。
“你……我真服了你了。”良好的家教讓張令夏把到嘴的臟話咽了下去，他沒有罵自己親近的人的習慣，隻能悶著頭，往下方抓林言的手，拉著他跑。
那血還很新鮮，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剛才蠟燭追林言的時候就受的傷，偏偏林言還瞞著。
林言麵露無奈之色。
他倒也不是非想瞞著，隻是現在這樣，他受傷了反倒讓張令夏擔心他了，這算個什麼事？他一成年人反而讓未成年替自己擔心了？
如今再想也沒有用，林言眼神一掃，驚喜道“那邊，樓梯！”
張令夏想都沒想，帶著林言往林言說的方向去。
生悶氣歸生悶氣，關鍵時候還是得正經一點的。
兩人踏上樓梯，麵前突然一亮，熟悉的綠油油的光亮籠罩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