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
吳道子愣了愣，本就虛幻的身影在這一刻劇烈波動，似是不敢相信周塵的話，再一次問道
“小子，你可知老夫是誰？”
“吾乃大唐畫聖，道源境強者！”
“知道。”
周塵有些無語的點了點頭。
畫道雖也是萬千大道之一，但學習畫道，是要有天賦的，像他這種小學畫畫還需要依靠同桌的人，還是算了……
“既然知道你還不願意？”
吳道子瞪大了雙眼，恨鐵不成鋼的斥聲道
“蠢貨，你拜老夫為師，待老夫消失之後，我這洞府裡所有的字畫、寶物，全都是你的。”
“就算你不想繼承老夫的畫道，你就算裝個樣子，假意迎合一下老夫，老夫現在也隻能將傳承托付給你，可你居然……連裝都不裝？”
“你可知當年想跟老夫學習畫道的人，有多少嗎？老夫告訴你，整個大唐皇城都裝不下！”
若不是早已死去多年，屍體都化成灰了，吳道子此時恨不得直接從地下爬出來。
他堂堂畫聖，平生第一次開口要收弟子，周塵居然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簡直是豈有此理！
看著吹胡子瞪眼的吳道子，周塵忍不住在心中嘀咕道
“就算我不拜你為師，等你殘魂消散，洞府裡的東西不也都是我的？”
當然，周塵也隻敢在心中這麼嘀咕，看著眼前漸漸虛幻的身影，他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忍告訴吳道子這個殘忍的真相，隻能轉而問道
“那你老當初為何不在裡麵收個弟子，來繼承你的畫道呢？”
“哼。”
聞言，吳道子頓時冷笑一聲，淡淡道
“世人多愚昧，隻知武道可攀巔峰，卻不知世間萬千大道，皆殊途同歸！畫道修煉到極境，一樣可以成為至尊強者。”
“而當年想拜我為師的那些人，天賦高的，大多都隻是想有個道源境的師尊，以此來繼續修煉他們的武道，老夫豈能如他們的願。”
“至於那些真心想跟老夫學習畫道的，老夫又嫌他們天賦太低，不配傳承吾之畫道。”
“本想著離大限之日尚早，以後有的是機會挑選弟子，沒想到……”
說到這，吳道子沒再繼續說下去，自嘲般的感歎道。
“罷了，罷了。”
“老夫看你也不像會學習畫道的人，既然你不願傳承老夫的畫道，老夫也就不逼你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吳道子手一揮，刹那間，以道台為中心，一個個書架與條案接連浮現，上麵擺滿了一幅幅畫卷與書籍。
做完這一切，吳道子再次看向周塵，沉聲道
“雖然你不願做我弟子，但你也算受了老夫的因果，既如此，可願幫老夫一件事？”
周塵瞥了一眼書架上的字畫與典籍，心中頓時了然，含笑問道
“前輩可是要我幫你尋個弟子？”
“正是。”
吳道子點頭，看向四周的書架與條案，眼中滿是懷戀
“老夫沒多長時間了，即便現在有了弟子，也教不了他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