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聽的。”
“你騙我。”黎卿捏著嗓子怒目瞪著他。
“真的挺”
“在水下是不是你抓得我腳踝！”
“嗯，沒錯。”
“還沒錯？”黎卿惱火了，她脫掉那雙濕漉漉的鞋子，把襪子也脫掉，赤著腳站在被曬得發燙的礁石上，掐著腰，伸手指著穆九那張臉，“你說，你裝作穆祉丞在我身邊呆了三年，是不是想殺我？”
穆九雙手撐地，眼眸在她白皙的腳丫子上盯了一瞬，最終抬眸看向她，說道“不是，我沒想殺你，我救了你兩次。”
“我們二比一，目前我是贏家。”
三年前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黎卿在他們村後麵的小樹林的一棵大樹上曬太陽，救下了他。
第二次被他救，更是無稽之談。
上次在三角洲地下黑拳出來後，她和初凰就去了賽車場比賽，誰曾想到好巧不巧在哪裡碰到了這個自戀的人。
她當時在和一群國外肌肉男站在一起聊天，隻是聊的內容有些意見不統一，幾個人微微變了臉色，穆九這家夥看到了以為她被圍毆了，氣衝衝的走過來，把那群人給揍了一頓。
回頭，他說“我救了你一次，兩清了。”
一開始黎卿還不懂他說的什麼意思，現在倒是清楚了。
穆祉丞穆九就是一個人，他口中的兩清了就是他認為的這所為的把黎卿的朋友給揍了一頓。
後來黎卿臨走的時候還親自去找了那群朋友，吃喝了一頓，又是一大筆金錢的開銷。
“真是有病。”黎卿低聲罵他。
“誰讓你救我了。”
“我不救你難道看著你被炸彈炸死嗎？”
“我自己能出去。”黎卿垂眸盯著他，那眼神恨不得吃了他一般，語氣帶著一股責怪意味。
穆九輕笑一聲，他眯了眯眼，抬頭望著比自己高處一些的小姑娘，“你出不去，你以為你跳上去的時間加上跳到海裡的時間能比炸彈快？”
“就算你跳進了海裡，你遊不出十米炸彈就會爆炸，到時候你沒被炸死也被波及到。”
“肯定活不成。”
黎卿“那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你的想法？”
“你知道你從下麵拽我腳踝的時候那種絕望嗎，掉進深淵的絕望，明明出口和光亮就在眼前，我觸及不到，就被水吞噬。”
他們一站一坐，一俯一仰，黎卿說著，一顆滾燙的淚珠滴落到穆九搭在腿上的手掌上。
燙的他手指一顫。
“我明明會遊泳的，明明可以不嗆到水，不需要你救，可偏偏你什麼都不告訴我。”
“我明明是看到你上這艘海盜船才跟著上來幫你的啊”
她越說越委屈，豆大的淚珠穿成線往下落。
她雖然是暗域一區捕鳥蛛，可她首先是一個剛滿十八歲一年的小女孩。
穆九見多了在自己麵前落淚的人，可黎卿在他麵前落淚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從礁石上站起來，“你彆哭，我我這次給我你道歉好不好，以後做什麼都和你先商量，行不行？”
他想伸手去把她抱進懷裡，可他不敢，他怕這小姑娘在哭的比現在更狠。
所有人都說他有病，說他是個嗜血如命，行走在地獄當中的瘋子。
可是瘋子也在學著怎樣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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