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澈、顧奕方、林昊然、林昊宇久彆兩年再見到曾經熟悉的九師叔,看到九師叔一臉死灰色如活死人一般,皆是紅了眼眶,心底一陣酸澀。
但很快他們感覺到陣法的輕顫,心中一緊連忙凝神繼續護陣。
雲棠以道訣催動金光咒打入雲玄墨身體。
就如一把除魔劍開始嘎嘎亂殺,逼得一直潛藏在雲玄墨身體中吞噬著他生命力的那些死咒威力,也從被壓製的沉眠中醒來,開始四處亂躥。
雲玄墨的身體裡逐漸溢出黑煞之氣,那些黑煞之氣仿佛有靈一般避開雲棠想要往四周逃躥,但卻逃不出陣法。
便有凶唳一些的逃出陣法也很快就被陣法的綠袍法師們給打散,或是被吸入黃布傘中。
黃布傘本身就是一個符陣,被吸入傘中的黑煞之氣很快就會被化解、消散。
而能逃出去的畢竟是少數,在五行八卦陣中逃竄的為多數,也被守陣的五人隨手打散。
有衝向坎位、巽位、澤位木傀的黑煞之氣,而通過木傀吸收再打散或煉化,效果比陣外的黃布傘還好。
這些道人仿真人傀都是雲棠在轉世中早就做好的準備,是由她隨心掌控的,就仿佛她的分身一樣。
那些不斷從雲玄墨身體中溢出的黑煞之氣,以為避開了眼前忌憚的天師,卻在不斷被消弱之後還是撞入這天師手中。
這隻是外在有形之煞。
還有從戴上七星同命結開始,雲棠與雲玄墨之間就已形成了替命之陣,雲玄墨所中死咒正在悄然向雲棠身體靠近、侵噬。
雲棠卻並不施法阻止,而是繼續將所有道法威力都用來逼近深藏的黑煞之氣。
就如一個中毒甚深隻留下一口氣的人,若不能及時排毒,也要用各種方法一邊提高自身抵抗能力、一邊以各種手段不停向外排去毒素。
當年乃至這兩年來,整個清風一脈所做的,就是在無法排毒的情況下,不停地增加抵抗能力且用分擔負荷的方式來抵抗毒素的侵噬。
現在,雲棠做的就是在繼續威力更大的分擔負荷的方式下,開始以各種方法不停地排毒。
哪怕這時機晚了兩年。
可她並非第一世那個十三歲的小師弟,而是帶著九世功德和實力歸來,足夠她催動力量逼那深藏的毒素自己往外排散。
雖非一夕之功,但也有水滴石穿之時。
黑煞之氣越溢越多漸漸快要將整個陣法淹沒時,雲棠突然祭出一頂華蓋形狀的法器。
黃布為麵繡金龍,金為傘骨、銀鑄清心鈴、桃木傘尖呈劍狀。
這件法器看著小巧,但被雲棠隨手扔出時就大了三倍,籠罩在八卦陣的上方。
許多濃溢如稠墨的煞氣便被一股吸力強行拉扯,不少被吸向那頂華蓋。
清心鈴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連著讓所有佩戴了清心鈴的人,也不覺看向自己身上佩戴的那條清心鈴。
就仿佛主鈴在召喚所有清心鈴一般,瞬間形成一股清氣回應,震蕩世間。
從偏殿到三清大殿再到廣場之上。
甚至是盤龍嶺下那些被護山大陣隔在外麵的所有青龍衛,也都紛紛望向了山上,臉色也變得凝重幾分。
雲棠手指迅速結咒,聲音清脆地響起,傳到了幾十裡外
“北鬥昂昂,鬥轉魁罡。衝山山裂,衝水水光。災咎豁除,殃愆殄滅。凶神惡鬼,莫敢前當。順罡者生,逆罡者亡。天符到處,永斷不祥。上帝有敕,敕斬邪妖。火鈴一震,魔魅魂消。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