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鹿對劉進寶問“這人是不是太熱情了?我們夜遊使在百姓們心裡有這麼高大上嗎?快告訴我,他心裡在想什麼?”
劉進寶給她翻了個虛弱的白眼。
班鹿“哦,我忘記你現在聽不見了。”
劉進寶“你頭發也沒用了。”
劉招財攔住兩人,“何必互相傷害。”
宓八月視線從商人到挽著他胳膊的婦人臉上,那婦人沒商人那麼好定力,神色間的不忍沒藏好,和宓八月剛對視就強扯個不尷不尬的笑容。
“寶寶想聽人心嗎?”宓八月低頭對懷裡的小孩問。
宓飛雪指了指她。
宓八月笑道“這個得寶寶自己決定。”
宓飛雪糾結住了。
宓八月揉開她的眉心,“不是多重要的事,想了就用,不想就丟好了。不過人心有些時候不聽也罷,聽了反而惡心。”
說著看把心語塞給宓飛雪。
在落入宓飛雪手裡的瞬間,巴掌大的陶瓷少女恬靜的表情變成驚恐。
“哦,來了來了。”商人熱情高昂的語氣驚動所有人。
班鹿“要死呀,嚇人一跳。”
之前被喊去拉馬車的護衛,神色冷峻的拉著一輛馬車來到這裡。
當見到這輛馬車的全貌,連剛對商人態度有意見的班鹿也收回心中的偏見。
寶馬雕車,莫過於此。
白馬神駿,雕車華麗。
北原城權貴後院那些貴婦人嬌小姐們的座駕都不能與之相比。
餘虎驚疑道“這是伱們的商品吧?”其實他更想說貢品,這等華美的馬車就算是上供給皇親國戚都夠品格了。
商人連連搖頭,“大人說笑了,這是我那不成器孩兒看上後非高價買下的私人座駕,他已經坐過了自是不能再拿來出賣。哦,不過他就坐了一回,還望大人們不要嫌棄。”
沒人能對這輛馬車說出嫌棄的話,非要說的話,一定是故意找茬。
班鹿雙眼迷離,“真好看啊。”
餘虎隱隱覺得不對勁,往宓八月望去。
宓八月已經下馬,正扶著宓飛雪的手將她抱落地。
“還不快為小姐踮腳。”商人對牽馬的護衛罵道。
護衛鬆開韁繩,跪趴在地上做了個人凳。
“不用了。”宓八月說,就牽著宓飛雪從另一邊跨上車。
宓飛雪先進了馬車內,宓八月像是想起什麼轉頭對餘虎柔聲說“聞青毓身體不適也不適合在外顛簸,讓他和我們一起坐馬車吧。”
餘虎驚異,商人比他還反應還大,驚呼道“可是開雲海運商行聞家的公子?”
“這是怎麼了?我隊伍裡就有大夫可以……”商人上前去看趴伏在馬上不省人事的少年。
宓八月嗓音輕緩,卻輕鬆蓋過商人大嗓門的存在感,“我就是醫師,不用旁的大夫,將他送上來吧。”
她往餘虎望去。
後者心裡咯噔一下,哪裡敢再讓大佬說第三回。
無視商人還在唧唧歪歪稱隊大夫有多老道的廢話,抬起聞青毓就往馬車而去,半途被商人擋了去路,不耐煩用肩膀就將商人撞得東倒西歪。
“哎,小姑娘哪有老大夫醫術高明,我也是好心啊。”
在商人依舊不放棄的勸說聲中,餘虎將聞青毓送進馬車裡麵。
送進去時他有自己小心思的多看兩眼,當即瞳孔緊縮,雞皮疙瘩冒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