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泗說“不知道。不過下單人了線索,線索內容稱目標在凡俗大陸蒼瀾北原城,一戶姓聞的大族中,生得黑而瘦小,是個在大戶人家裡很好辨認的小孩。”
結果他找到聞家卻怎麼都見不到這所謂很好辨認的小孩兒,處理掉一兩個有那麼一點像的孩子發現不是目標就不耐煩了,抓了個人詢問線索裡提到的聞家大少爺,得知這位大少爺已經死了,對家中秘密最了解的大老爺還在府衙大牢裡。
左泗就去了一趟府衙大牢找到聞老爺,被聞老爺告知夜來聽雪的古怪,還有宓飛雪這個小孩兒。
在聞老爺講述裡,宓飛雪瘦小陰鬱,一身詭氣又不會說話,非常符合左泗要找的目標,也就有了左泗在府學門外找上宓飛雪的事故。
左泗將心中所想向宓八月一一講述,還開玩笑說“這凡俗大陸的凡人無知愚昧,不懂敬畏靈師,竟然如此愚弄我。他故意隱瞞小公子的性彆,讓我誤以為那是個女孩兒,才成了我和大人的這場誤會。”
“你看到飛雪的第一眼就該知道弄錯了。”宓八月說。
左泗道“是,怪我生了貪念,這就和大人賠罪。”
心語的詭影鬱悶地盯著他,為目前為止左泗還沒說一句不合時宜的話而不高興。
怎麼會呢。
這個一看就是個黑心肝的家夥,心裡怎麼會毫無怨懟,心思這麼誠懇。
宓八月忽低笑了一聲,“你說的都是心裡話,隻是未必把所有心裡話說出來。思想並非不能人為控製,怪談有規則漏洞可鑽,詭器的詭能又何嘗沒有。”
左泗眼皮狠跳了下,說“我真心請求大人的原諒,大人要問什麼,我知無不言。”
宓八月說“提線偶人怎麼製作。”
左泗臉皮抽動,脫口道“該死,她還是想殺我!”
話落,左泗心知自己暴露,到了這種時候還能擺出誠懇臉色對宓八月說“我願意認大人為主!”
宓八月沒有回應他的投誠,拿出薑狩的那個小鼎放在桌上。
“宅,取他身體一物。”
木床冒出一把刀,將左泗頭發斬斷下沉,送到宓八月麵前桌上。
陰火將這鬢發燃燒丟進小鼎內。
被陰神支配的小鼎反應比薑狩那次快得多,也清晰得多,飄出的煙霧化作左泗的模樣。
裡麵浮現的畫麵從左泗進入一個名為哭魂樓建築內開始,從畫麵中看得出來這個哭魂樓是個販賣任務的中轉站,一個個懸掛在半空的木牌代表著一個個任務,左泗無意中找到一個去往凡俗大陸殺一個小女孩的任務。
煙霧將木牌的內容放大,裡麵記錄了目標人物的特征,和左泗之前說的八九不離十,說明左泗的確沒有撒謊。
隻不過左泗還是隱瞞了幾點細節——這個任務的報酬極高,遠超一個凡俗大陸小女孩的價值。
這讓不少在左泗之前看到這個任務的人心生懷疑。
另外就是這個任務要去凡俗大陸,而從靈州去往凡俗大陸的靈船都有班次,單為一人服務的話花費太大,萬一坐公船去沒在返回時間完成任務就是白走一趟,坐私船去又不值當,這才造就了這個任務長時間沒有被接下。
再有一點便是左泗接下這個任務後,任務木牌向他展現了一個隱秘線索——目標幻象。
這個幻象五官模糊,隻有一個大概的輪廓。
一身暗紅的衣裳被風吹得緊貼身體,暴露出的身形瘦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