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就把剛剛的話又說了一遍。
這回周鵬徹底沒有了聲音,不知不覺額頭就冒了汗。
小廝見他不再問話後也暗鬆一口氣,他其實擔心主子問他為什麼不請彆的醫師。實際上發現沒有皇家禦醫後,他就想到去請城裡的其他有名大夫,卻不知怎麼回事,附近大點的醫館一聽他形容的周鵬傷勢就個個拒絕出診,連藥都不賣。
自從做了周鵬的小廝後,他還是頭次遇到這種情況。
另一處重兵把守的彆院。
易楨走進去,見到就坐在院子裡的易初,“父皇。”
易初讓他坐到身邊,開門見山的問“今日見聞如何。”
易楨說“沈栗徹底淪為傀儡,表麵是司夜府司長,但無論他本人,還是司夜府中人都默認宓八月才是司夜府真正的領袖。薑通和薑朦也已經被收買,在皇權和司夜府之間選擇了後者。左泗對宓八月的尊敬不是作假,他稱宓八月和宓飛雪為殿下,而這兩人是夜遊神最眷顧的神女神子在北原城中也不是秘密。”
“裴蓉蓉年紀幼小卻心智早熟,我今日以玩笑的方式試探她,看她是否對成為易國皇後有想法,結果她對此毫無興趣,由此引起了此地豪強孩子們的不滿。那些孩子個個年幼,卻天資非凡,雖然現在不成氣候,但培養起來肯定未來驚人。”
“我借故和他們打了一場,發現司夜府的弟子和那些孩子都以宓飛雪為首,裴蓉蓉也不例外。而宓飛雪此人,孩兒看不透,他是我見過這個年齡裡最忌諱的一個。”
易初“嗯,那你對此有什麼想法?”
易楨說“孩兒沒辦法。”
易初“細說。”
易楨“靈師手段神鬼莫測,目前靈緝都尉府中的人都不是左泗對手,現在再多一個更神秘的宓八月,他們要是有歹心,我自認防不住。”
易初平靜道“靈師有靈師的規矩,不能輕易對凡俗皇族動手,引發凡俗大陸的混亂。而且真正的靈師,對凡塵的滔天富貴並不放在眼裡,所以你不必對此太過擔心。”
易楨點頭,“孩兒明白。所以孩兒所想便是順勢而為,他們想做什麼便配合為之。隻看北原城的此番變化,雖然對皇權威信有一定的影響,但是對整體國力有增長作用,靈師大人們既然沒有做凡塵皇帝的欲望,也不是要弄天災人禍,那就不必和他們交惡。”
易楨說“隻要易國始終姓易,百姓們信封什麼神靈並無關係。況且孩兒打聽到目前和夜遊神相關的神跡、神恩、神使都屬正向,夜遊使們的職責是除惡揚善,這比其他教派好得多,更重要的是目前可以看到這個組織中有幾位正式靈師,是真實擺在眼前的實力,在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我們可以共贏。”
易初說“你能忍受受製於人,聽人話語行事?”
易楨“人為靈師,我為凡庸,既然現實如此就算難受也要接受。正如我生而為皇子,旁人生而為平民,必須聽從我的吩咐一樣。”
易初從袖子裡拿出一個錦囊給易楨。
易楨疑惑,“父皇?”
易初說“隨行隊伍中有幾個特殊的人,你看完便知,這幾人便交給你處理。”
說完就把易楨趕了回去。
易楨行禮離去,踏出院子的他麵色平靜,實則後背出了一層薄汗,外衣看不出來,裡衣都濕粘在皮膚上。
但是此時易楨卻不在意,他露出一抹笑容,知道自己過了父皇這一關,自己所答沒有問題。
誰也不知道剛剛侃侃而談的易楨做了多少準備和思考,才有了那麼一番不卑不亢的應對。
易楨按捺衝動,回到自己居所才打開錦囊。
錦囊裡有一張紙,紙上寫著幾人的身份。
宓鬆卜,風霞城人士,主家業宓安書院。大學士宓鬆寒之弟,宓貴妃二哥。宓氏本年出了一位靈子宓六雨乃宓鬆卜四弟大女,已被記名送往靈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