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均就這麼靠在床頭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裡，沒有白天黑夜，更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直到房門被沈言風推開沈均才恍然察覺到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
沈均動了動有些麻木的上半身，抬頭看向倚在房門上的男人。
“你來了？”沈均問了個不算問題的問題，沈言風並沒有回答，隻是邁開步子朝著沈均走去。
他在床邊停下，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床上的沈均。
“睡醒了就起來跟我去個地方。”
沈言風的語調依舊是淡淡的，叫人聽不出喜怒。
沈均有時候甚至覺得001又或者031的聲音都要比沈言風的有溫度一些。
保持一個姿勢太久，沈均的腳上有些發麻，站起來的時候止不住踉蹌了一下，好在沈言風及時接住了他。
但也僅僅隻是出於禮貌的接了一下，等沈均站穩了便放開了手。
“下次……可以躺著睡，不用一直坐著。”沈言風看著床邊被沈均壓得凹陷下去的那處說道。
沈均聽著，默默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出門前，沈均看見了等在門口的031，它看起來比昨晚沈均見到它的時候好多了。
031為兩人打開房門，將兩人送出去之後又默默退了回去，全程沒有一個多餘的字。
“它昨晚來過”沈均拉了拉沈言風的衣袖，有些遲疑的說道。
沈言風隻拿餘光瞥了一眼沈均拉著自己的手，沈均就觸電一般立馬收回了手。
“來過，所以呢？”
沈均抿了抿唇，這才把031昨晚有些短路的情況告訴了沈言風，並且很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與沈言風的距離。
似乎是對沈均的表現很滿意，沈言風臉上嚴肅的表情這才鬆動了些。
“031與001不同，它的程序比較低級，隻能執行一些很初級的命令，再加上它已經上了年紀，短路和信號不好都是很正常的。”
沈言風解釋著，沈均就默默地聽著，等沈言風說完了，沈均這才點了點頭，看起來乖的要命。
但很顯然，某主神大人的注意力並不在沈均身上。
“那它們會死嗎？”猶豫了幾秒，沈均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因為昨晚031的情況看起來並不算很好。
他問完，沈言風的腳步明顯停頓了一下，“會。”沈言風隻回答了一個字。
“……喔，那我也會死嗎？什麼……是死亡呢？”
沈均不由得想起昨晚自己坐在床上，整理腦子裡那些沈言風賜予自己的知識裡，除了喜歡，討厭，生命，之外，還有一個沈均並不是很能理解的詞語——死亡。
他貧瘠的大腦裡實在找不出與之相匹配的場景，直到他看見了031
031破敗的屏幕和看起來隨時會壞掉的程序都讓沈均聯想到腦海裡的那個詞語。
他想了一整夜也沒想明白關於死亡，於是他打算問問沈言風，或許他能知道。
但沈言風給出的答案卻讓沈均更加不明白了。
“這個，我無法回答你，關於死亡，我未曾真正體驗過，但要是接下來的任務你做不好，或許很快你就能體驗到什麼叫死亡。”
沈言風平淡的陳述讓沈均隻以為死亡是件很平淡的事情。
但他還是抓住了沈言風話語裡的重點詞語——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