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紓清這一句話倒是點醒了賀泓淵，是啊，他也不是什麼都沒有，這不是還有賀家嗎？
但是這件事也確實太丟人了，如果讓賀振跟賀顏謙知道，指不定怎麼搞事情呢。
原本對著何姃遙，賀泓淵也想要坦白，可是看母親那樣子，他又不知道怎麼說。
隻好無能狂怒，還差點把蕭紓清給弄個半死。
看著眼前的女人，賀泓淵覺得，這絕對是個危險分子。
不過她給自己出主意的樣子，倒是認真，賀泓淵收起剛才的戾氣，對蕭紓清說“你先起來。”
蕭紓清站起來，把抱枕扔到一邊，以表自己示好的意思，賀泓淵看到她脖子上的指印，才知道自己剛才用了多大的力氣。
多少也是有些駭人。
“行了，先睡覺吧，明天起來再想辦法。”
蕭紓清去給賀泓淵放水，讓丈夫先洗個澡，賀泓淵沒多說，徑直走到浴室。
劫後餘生的感覺蕭紓清可算是體會到了，她長舒一口氣，後知後覺脖子痛得厲害。
好在藥箱不難找，蕭紓清直接從櫃子裡抓出來，給自己上了點藥膏。
明天得穿高領的衣服遮擋，蕭紓清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也真是有夠險的。
賀泓淵出來的時候，蕭紓清剛塗完藥，妻子看了他一眼，沒有怨懟和盛氣淩人，隻有點哀怨。
讓賀泓淵莫名生出點愧疚。
“對不起。”賀泓淵開口道歉，蕭紓清眼底閃過一絲震驚，很快回答，“沒事，隻是你早點說，咱們也不至於這樣。”
“畢竟是夫妻，我又不會害你。”
蕭紓清的話賀泓淵沒辦法全信，畢竟這女人的精神狀態也堪憂，但是想一想這句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總之先休息吧，明天我去找媽。”
隔日剛到公司開完會，賀泓淵就去了何姃遙的辦公室。
何姃遙也收到了風聲，知道項目爆雷的事情，但是賀泓淵具體投入了多少，她是不清楚的。
兒子當時瞞著自己，那段時間何姃遙也確實忙碌，沒有多問，而且當時都說是炙手可熱的項目，她覺得以賀泓淵的實力，賺到錢是沒問題的。
這錢不用給公司，賀泓淵自己拿著，何姃遙也覺得很滿意。
隻是事與願違，想得那麼美，現在搞成這樣，鏡花水月的感覺，何姃遙料到兒子的頹廢樣子都是因為項目的事情。
“媽，我”
“我知道是什麼事。”何姃遙打斷了賀泓淵的話，“你也彆太難過，做生意就是這樣，沒有誰能一直順利。”
賀泓淵看著母親，是啊，如果是單純的失敗，他倒也認了，但現在遠遠不僅僅是失敗這麼簡單。
這其中的東西，賀泓淵打算和盤托出了。
“媽，這件事，我得跟您詳細說一下。”
賀泓淵一五一十交代了，越往後麵聽，何姃遙的眉頭皺得越緊。
聽到最後，連她這種久經沙場的商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真的這麼多？沒有回轉餘地？”
何姃遙看見賀泓淵搖搖頭，心下一驚。
賀泓淵把自己的頭發抓亂，手拍在桌子上，“媽，這麼多錢，我現在真不知道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