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好像那起賤婦一般,找個閹人對食,為後半生博個富貴。
“是也不是?”元蕊厲聲啐道。
胭脂不慌不忙,跪在元蕊腳邊,柔聲道來,“奴婢幫她說話,有什麼好處?
“公主若去西域和親,彆的宮女先不說;
“奴婢是頭一個要給公主做陪嫁、跟著去西域的。
“大魏女子,無論貴女、民女、主子、奴才,誰想遠赴西域?
“公主留在長安,奴婢才能留在長安,奴婢何苦胳膊肘往外拐?
“若聽了伏姑娘的法子,公主就多了五成機會;
“若不聽她的法子,公主可就半分機會都沒有了!更何況……”
“何況什麼?本公主最煩吞吞吐吐的,一句話非得掰成兩半說!”元蕊蹙眉,不耐煩道。
“更何況聽伏姑娘話裡話外,似乎和九皇子走得頗近。
“公主惦記您的九皇兄,可咱們的人進不去司刑寺的大牢,她能進去
“這足以說明,她確實有幾分本事。
“公主想了解九皇子的近況,也好問她……”胭脂分析得頭頭是道。
“九哥……”元蕊聽了這話,覺得有幾分道理;
這才歎了氣,命她將伏鸞請回來。
“伏姑娘請留步!”胭脂提著裙子,邁著小碎步跑來。
“女史有何事?想是瑤華宮丟了東西,公主覺得是民女偷的?”伏鸞仍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
其實伏鸞本就沒走遠。她離開時,特意放慢了腳步。
因為她知道,元蕊必定會派人來喊她回去。
果然,一盞茶1的時間還未過半,這女史便追了上來。
“伏姑娘說笑了……方才那事,我家公主想通了;
“還請公主回瑤華宮商議。”胭脂笑著為伏鸞開路。
“一概虛禮全免,直接說你的主意。
“若說得好,本公主重重有賞;說得不好……”元蕊似笑非笑。
“說得不好,伏鸞任憑公主處置。”
“哼,知道就好。彆廢話了,快說吧!”
伏鸞開門見山,“皇上向來反對派公主去西域和親,一來沒必要,二來跌了大魏臉麵。
“三四年前西域求娶公主,就是借了賽馬大會的魁首獎勵;
“皇上縱然萬般不情願,可祖上規矩如此,即使是天子,也不得不從。
“說實話,若硬要‘不從’,西域人也拿咱們沒辦法;
“隻是我泱泱大魏,落得個‘不守信用’的名聲,恐怕好說不好聽啊!
“話說回來,他們西域人能奪魁,咱們大魏難道就不能?
“隻要這次最終奪魁的是咱們大魏的人,任他西域進貢什麼寶貝,皇上必然不會同意和親之事。”
元蕊嫌棄道;“我還當伏姑娘巴巴地前來,有什麼好主意。
“這話誰不知道、誰不會說?可派誰去從西域手上奪魁?”
“民女願往。”伏鸞微微頷首。
“你?”元蕊將伏鸞上下打量了一番,仿佛第一天認識她似的。
元蕊麵帶譏諷道“伏姑娘開這種玩笑,連本公主都替你臉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