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好像是……”
“是伏箏箏那賤婦的!老婆,我……”元碌這才想起,這蠅頭小楷是出自誰的手筆;
可“老婆”二字再度說出口時,卻沒了下文,因為伏家的幾個哥哥回來了。
聽到“老婆”二字,哥哥們便冷著臉。
大哥更是提醒道“王爺請自重。阿鸞她已與王爺和離,王爺此言恐怕……”
“伏淵,你……”元碌本欲駁斥,可這幾個曾經的“大舅哥”都不好惹,尤其是這手握重兵的伏淵。
先前伏箏箏和元碌“濃情蜜意”時曾在枕邊說過,大哥伏淵雖是養子;
可站出來品貌不輸幾個嫡子,是伏家年輕一代裡能力和權勢最為出眾的。
她本意是想讓當時還是太子的元碌,多提攜自己從小就暗戀的伏淵,可當時的元碌顯然會錯意了。
“你大哥厲害?他哪裡‘厲害’?怎麼,你試過?”往往這句話一說出口,便又是一場纏綿。
和伏箏箏雲雨的情景,在元碌腦子裡揮之不去。
想起自己有今天的下場全是拜那淫婦所賜,他的無名火就噌噌上升;
可他的帖子是假的,現在連長安侯府的大門都進不去,該如何找伏箏箏出氣呢?
他原先想不明白,伏鸞因為他二人的醜事,氣到連太子妃都不做了;
他為了向她表忠心才折辱伏箏箏,待她如妓女一般;而後伏鸞反而將伏箏箏給接回家了?
如今知道這假請帖是出自伏箏箏之手,元碌一下子就明白了——
是伏箏箏一直在挑撥他和阿鸞的關係!
阿鸞對他萬般看不上,都是受了那淫婦的挑唆!
要不然他親自告訴了阿鸞“伏箏箏做了家妓”的醜事,以阿鸞的手腕脾氣,哪怕隻是為了出氣,也必定會到處宣揚;
可現在呢?街頭巷尾傳的卻是他的笑話;
說他當太子時做著“娥皇女英”“姐妹共侍一夫”的美夢、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伏箏箏回到了長安侯府,搖身一變,繼續做她那清清白白的侯門千金!
而自己呢?太子之位丟了不說!還白白斷了條腿!
若沒假請帖的事,他心裡對伏鸞可能還存了些氣;
可如今事情明擺著,就是伏箏箏在搗鬼!那用瓷青紙寫的假請帖就是證據!
伏鸞將那以她名義偽造的帖子撕碎了扔在元碌臉上,便如眾星捧月般回府,徹底消失在元碌麵前。
臨走時,伏鸞還朝元碌的右腿瞄了一眼。
她心裡多少是有些疑惑的看元碌的腿,上回的蝕骨散是起了作用的;
可看他的態度,似乎並未懷疑到她身上?
雖說他是草包,可也不至於遲鈍到這般地步?
哼,虧她還想了好幾個法子,來應對元碌的質問和揣測!
最近仍是苦夏,天氣較賽馬那日更加酷暑難當;
可那麂皮還是牢牢地綁在元碌的腿上。
至於他是把她們當日的話聽進去了、壞掉的腿每天都裹著麂皮;
還是因為今日要來長安侯府,特地裹給伏鸞看的,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