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事,伏鸞已猜了個七八成。
“想必是公主護母心切,言語甚至肢體上衝撞了這舒德儀;
“舒德儀便到皇上或自己的靠山——梅元妃麵前哭得梨花帶雨、狠狠告了一狀;
“最終公主被勒令軟禁,是也不是?”伏鸞笑著給胭脂斟了杯茶。
“倒也談不上軟禁,隻是被罰抄佛經呢!不過公主倒也沒自憐自艾;
“甚至還挺開心,因為她當時把舒德儀說得啞口無言!隻是可惜了那些禮……
“皇上好偏心啊!舒德儀不分是非黑白胡說一通;
“皇上不僅罰了公主,還命公主將攢了好久的禮全賠給舒德儀;
“那舒德儀哪會珍惜?全賞給宮人了!我們公主在宮中的處境,縣君是知道的。
“那些東西對她來說是要攢好久的寶貝,對舒德儀來說不過是……”胭脂越說越難過,伏鸞卻將此事和自己的計劃連接了起來。
“估計元蕊是以‘盛寵而無子’戳中了舒德儀的心事……”伏鸞思忖道。
“胭脂姑娘……”伏鸞想讓胭脂捎句話給元蕊,可台上的戲演完,胭脂便要走了。
伏鸞的話終究未說出口。
她隻是親自送元蕊到了二門,又讓花蘿給瑤華宮來的每個人都打點了一番。
伏箏箏這桌見伏鸞不在,連說話的聲音都大了不少。
尤其是伏箏箏本人,她見眾人的焦點不在自己身上,一時失落,一時又慶幸。
她的親姨媽嚴氏見狀,難免冷笑道“我說二姑娘,你真是沒用!
“伏鸞那小賤人是長安侯的女兒、伏家的千金,難道你就不是?
“人家掙得盆滿缽滿,升個小小縣君都連擺四天的筵席,你呢?不中用的玩意兒!”
嚴家的舅舅也附和道“是啊!長安侯府的家宴往常隻請伏家和虞家;
“從沒請過咱們,憑什麼,啊?她伏家是長安侯府的親戚,難道我們嚴家不是?
“我妹妹難道沒給長安侯生孩子?”
伏箏箏將碗筷重重一個,撇嘴道“她請你們,不過是想在我麵前顯擺罷了!
“顯擺她多厲害、她母親的娘家多厲害!她的哥哥們多寵她!”
嚴氏掐著手指算計道“哎喲我說二姑娘,你可不能再糊裡糊塗的了!
“少爺們給她辦筵席,花的可都是侯爺的錢!你也是侯爺的女兒;
“他的每一分錢難道不應該也有你的份?這相當於啊——
“他們在拿你的錢給她臉上貼金哪!”
伏箏箏深深歎了口氣,眼淚一下子就淌下來,“我如何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
“可我能怎麼辦呢?人家在家裡是金尊玉貴的嫡長女;
“背靠‘伏家’這個開國大功臣,連我爹這‘長安侯’的爵位,都是靠伏夫人掙來的……”
伏箏箏吸了吸鼻子,繼續哽咽道“她後來出了閣,又是太子妃——
“就算現在暫時不是了,過不了多久,她肯定又要回東宮了!
“我呢?我有什麼?難道我不想風風光光地得個封誥嗎?
“我要是也有一些好親戚、好哥哥,再來個開國大功臣的好祖宗,幾日連開筵席的難說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