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婦,你還敢說!”虞微言將那一疊信放在桌上,左右開弓,嚴氏的嘴角都被扇出了血。
嚴氏顫顫巍巍道“侯爺您仔細回想一下,我妹妹生箏箏的時候,時間是不是對不上?
“侯府的大夫發現我妹妹有孕時,是四月初六、清明剛過;
“那天我們兄弟姊妹幾個都在,您本來想和她放風箏的、連風箏都拿來了,因為她懷了孕就沒放了。
“因著那風箏,我妹妹便給腹中孩子起名為‘箏箏’,所以我記得特彆清楚!
“四月初六時已懷了兩個月,證明是二月初左右懷上的,那箏箏應該出生在十一月中旬或下旬。
“可實際上呢?她生日是十月十五!”
虞微言沉默了。
推算出來的產期有幾天誤差是正常的,可差了一個多月,就不能用“誤差”給遮過去了!
實際上,箏箏的長相、侯府內外的議論、同僚們同情的目光……
讓他早在聽到“野種”二字時,心裡已然有了答案;
他隻是不願意相信事實,一心想把怒氣發泄在說了真話的嚴氏身上!
箏箏見父親盛怒、又打了姨媽替她出氣,好不自在!
她才不信父親會相信嚴姨媽的鬼話!
所有孩子裡,虞微言本就偏心箏箏,最寵愛的就是她!
若這姨媽有嚴姨娘哪怕一成的美貌,虞微言或許就會動心;
可憑姨媽現在這副“尊容”……虞微言沒把她趕出去就不錯了!
她放心地拆開她爹放在桌上的信,“虞箏箏”“嫖資”等字樣映入她的眼簾!
她這才慌了,拆了一封又一封,這不堪入目的字眼讓她跌坐在凳子上!
虞微言回過頭來,看見他最寶貝的女兒拆了信、見了信裡的字條;
她不是生氣,而是害怕……他瞬間明白了一切!
嚴氏說的是真的,紙條上寫的也是真的!
他這捧在掌心怎麼都寵不夠的女兒做出的一樁樁醜事是真的;
說不定她害過他的親生女兒也是真的!
“爹、爹您怎麼了?您怎麼這樣看著我?您是病了嗎?
“不舒服嗎?來人啊!翠……”未等她說完,她那巴掌大的粉嫩小臉上,也挨了虞微言重重的一巴掌!
“誰是你爹!”虞微言啐道。
虞箏箏趴在地上,想起小產之事,便裝作很疼的樣子,手捂著肚子哭道
“我又怎麼了?爹你連這種話都信嗎?我前些日子對姨媽說了幾句重話;
“她心裡記仇,想汙蔑我罷了!聽說她從小就嫉妒我娘呢!
“我娘進了侯府給您做妾、何等風光;
“她卻隻能嫁到鄉下給跛子做媳婦,她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她不僅罵過我,還罵過姐姐呢!不信爹把姐姐找來;
“一問便……”箏箏抬起頭,卻把未說完的話咽了下去。
因為嫡姐伏鸞已經不請自來,笑眯眯地出現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