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微言重重歎了口氣,“唉!作孽啊!既然如此,箏箏就……”
“父親,箏箏可留不得!”正當虞微言心軟時,伏淵匆匆趕來;
他還帶了個被五花大綁的人,正是當日用毒蘑菇水煮馬鞍、意圖通過巴圖毒害伏鸞的馬奴!
“哦?這是為何?”虞微言雖然不喜歡這個養子,可他到底是自己帶大的;
如今依夫人遺言繼承了長安伏家的家業,又肯喊自己一聲“父親”……
最重要的是,伏淵和他同樣是列侯不說,官職已經高於自己了!
再怎麼不喜歡,也得給他留三分薄麵。
“你把二姑娘讓你做的事,當著侯爺的麵說清楚!”伏淵對那馬奴喝道。
馬奴戰戰兢兢道“是、是……
“回侯爺,當日姑奶奶要和巴圖一起參加賽馬大會——哦巴圖是咱們家的馬——
“總之二姑娘知道這件事,就讓奴才把巴圖的馬鞍和毒蘑菇放在一起煮,好暗害姑奶奶!”
虞微言心下已明白七八分,可仍然蹙眉道“拿馬鞍煮湯,固然奇怪,可怎麼就談上‘暗害’了?”
馬奴望了望伏淵,見伏淵點頭,這才繼續道“煮湯後,蘑菇的毒滲透到馬鞍裡;
“巴圖天天戴著有毒的馬鞍,天長日久,毒又能從馬鞍滲透到巴圖的身體裡。
“那些毒蘑菇,均從滇國運來,可讓人和動物出現幻覺、進而癲狂;
“馬若中了毒,就會不受控製,首先就會把騎馬的人——就是姑奶奶——從馬背上摔下來。
“如此一來,姑奶奶輕則受傷、重則殞命……”
箏箏瞪大了雙眼,一臉無辜道“什、什麼巴圖,什麼毒蘑菇……
“本姑娘根本不認識你,你亂說什麼?”
她撲到伏淵懷裡,放聲哭著,“大哥!他們都欺負我!你怎麼也任由這賤奴害我?”
伏鸞拿著一張紙,從簾後款款走來。
伏淵看到伏鸞,連忙將箏箏推開,嗬斥道“‘大哥’?我不過是個‘養子’;
“‘大哥’二字,實在不敢當!”
伏鸞見虞微言攥緊了拳頭,便知虞微言已然信了這馬奴的話;
謀害長安侯府千金、謀害當朝正四品郡君、謀害燕王未過門的妻子,加上先前種種醜事……
若箏箏還是長安侯的女兒,這些自然動不了她分毫;
可現在,她不過是侯府姨娘早年被搞大肚子生下的“野種”;
無論哪一點,都夠她“喝上一壺”的了!
隻是若要虞微言狠下心將她逐出家門,還缺“一把火”;
而伏鸞則不介意來“添柴”,讓虞微言心底的這把火燒得旺一些、再旺一些!
“父親,這是當日女兒審問這奴才時,他親口招供的供詞。”伏鸞將那張紙呈上。
眼見虞微言要打開那張紙,箏箏不由分說從他手裡搶過來;
她一把將供詞撕碎,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它給吃了!
“箏箏,你……你這是做什麼?”虞微言無不驚訝。
等箏箏將紙儘數咽下,才開口道“爹,這勞什子‘供詞’我早就見過;
“我早已和姐姐解釋過,我沒做過這些事!她當日也答應得好好的,如今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