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現在跟阿晏已經往老宅的方向走了。”
“秧秧……”
“我想吃清蒸鱸魚了,上次在老宅吃了這道菜後,我就對它念念不忘了。”
“我馬上讓廚房給你做。”
“謝謝奶奶!”
“秧秧客氣了,你還想吃什麼,我讓廚房準備。”
“我還想吃,涼糕、油燜蝦、水晶餃……”
喬秧一一數著。
老太太不斷應著,等掛斷電話,她看向站在她身旁,麵帶微笑的玲姨,“剛剛我答應秧秧,在家等著她了?”
說好的,她要去看秧秧,不讓秧秧奔波的!
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玲姨,“您一直堅持自己的原則,隻說給少夫人準備她喜歡吃的飯菜,沒說不去臨江彆墅看少夫人。”
“……”老太太擱下眼鏡,“就你皮!”
“少夫人懷孕了,我先提前祝您又要做太奶奶了!”
“你說早了,我還沒有來得及準備紅包。”
老太太高興地容光煥發,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十歲。
玲姨跟在老太太身邊多年,很少看到老太太這般高興,“少夫人是老太太的靈丹妙藥。”
“豈止是我的,也是阿晏的!”
“是我漏掉了少爺。”
“阿晏和秧秧一會過來,你去通知廚房準備吧。”
“是。”
玲姨離開後,老太太來到梳妝台前,拿過妝匣打開。
等下喬秧要來,她沒時間出門去給喬秧挑選禮物。
她不喜歡首飾,妝匣裡麵的東西,除了參加重要場合,必須佩戴首飾,其它時候,她沒動它們。
妝匣裡麵的東西,大都是全新的。
老太太看到一個祖母綠戒指,她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
她伸手拿過,仔細打量一番,把視線放到戒托上此生摯愛。
老太太已經有些乾枯的手,在幾個字上輕輕地摩挲著。
此生摯愛,多麼純淨浪漫,可惜這枚戒指她生頭胎,她差點死在手術台上後,那個人送的。
當年的一幕幕,經年已過,她至今記的一清二楚。
她懷的是傅家長孫,傅家十分重視,產房內是著名的產科醫生。
她因為胎位不正,難產,醫生建議剖腹產,否則耽擱下去,很有可能會一屍兩命。
那個時候,剖腹產手術不成熟,尚未普及。
傅家人擔心剖腹產出生的孩子不健康,堅持要順。
她躺在產房內,疼痛折磨著她,她的手指摳進手術台上,最後她沒忍住,痛呼出聲。
她想要儘快結束痛苦,抓住那個人的衣擺,“求你,讓他們給我做手術吧。”
太疼了!
就算是她駕駛的賽車撞到障礙物,摔倒在地,都沒有這麼疼!
當時他說,“你再忍一忍,我問過,女人生產都是這樣過來,越疼,越表示孩子快要出生了。”
她聽到他的話,緊攥他衣擺的手,無力的垂落。
他這是要讓她咬著牙,堅持順產生下孩子了。
但是他忘了,她是一個賽車手,經曆過無數次的傷痛。
如果不是疼的受不住,她會有這樣的反應?
在那一刻,她才知道,她嫁的男人,心裡沒有她。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心死了。
她想要逃離傅家的富貴牢籠,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她為了能在傅家有立足之地,隻能努力學習,強大自己。
在彆人眼中,她跟那個人是令人羨豔的神仙眷侶,但隻有她知道,她的苦,隻能她自己去咽。
秧秧比她幸運,遇到了阿晏。
想到往事,老太太心情沉重,她打開抽屜,把祖母綠戒指丟到了抽屜的最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