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深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眼對方,明知故問道,“你也是專門來找寇醫生的?”
男人聞言轉頭看向周一深。
周一深器宇軒昂,衣著考究,舉手投足間帶著不容忽視的氣勢,一看就身份不一般。
陸遠澤想到這裡,覺得自己剛剛在犯傻。
老醫生醫術精湛,他的子女都小有成就,他妻子的壽宴上,隻要能拿到請帖的,身價都不會差。
多結交一個有身份地位的朋友,對他來說並沒有壞處。
陸遠澤“你也是?”
“嗯。什麼辦法都用了,連寇醫生的麵都沒見到,隻能來他妻子的壽宴上碰碰運氣。”
周一深甩出了兩人的共通點,很快引起陸遠澤和同伴的共鳴。
他們的目標一致,陸遠澤想要從周一深的口中得到一些有價值,可以用的消息,十分有分寸感道“我們也是。老醫生有自己製定的一套規則,任何人都允許打破。我們也是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有見到他。現在是見到了,但壽宴上那麼多人,估計連跟他搭上話的機會都沒有。”
“我也有這個擔心。”
周一深眉頭深鎖。
陸遠澤見他這般,寬慰道,“總會有辦法的,我已經開始排隊掛他的號了。”
老先生的號不是用搶的,而是按照留下的聯係方式的時間,進行排序。
因為等待時間長,安排掛號的人會讓病人回去等消息,等快要排到號時,老醫生的團隊有專門人員,跟病人聯係,讓病人騰出時間,前去就診。
如果有的病人因為等待時間過長放棄的話,後麵的病人可以進行遞補。
陸遠澤一直沒有找到見老醫生的捷徑,他做了最壞的打算,先排號等待。
“我也排了,你普通話很標準,是加拿大華人?”
“不是,我是地地道道的華國人。”
“我也是。”
為了能跟對方拉近距離,該透漏消息時,不能藏著掖著。
周一深跟人打交道的多了,深諳交際之道,“我是滬城人,聽說老醫生醫術好,才來的加拿大。”
“滬城很發達。”
滬城是華國的經濟中心,華國排名前十的企業,有一大半都在滬城!
陸遠澤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卻生出要弄清楚周一深身份的想法。
“的確,滬城是華國的臉麵,它不發達的話,華國就要被人欺淩了。”
“你說的是,當年我考大學時,想過考到滬城。”
然後在滬城紮根。
至於為什麼沒考……
陸遠澤看向手中盛放紅酒的杯子。
滬城所在的大學距離那個女人選擇的大學不遠,高考後,那人看到他的估分後,極力慫恿他報滬城大學。
他看到她那雙充滿期盼,滿是亮光的眼神,害怕的同時,心裡還有一絲厭惡。
她是聰明,學習好,以後或許還有一份體麵的工作,性格也不錯,是同學中,為數不多,對他不錯的人。
但她有個致命的缺點,她長得醜啊!
當朋友他不介意,如果讓她變成最親密的人,每次麵對她……
他當天晚上做了一個噩夢,夢中那人跟狗皮膏藥一樣跟著他。
每次他看向她,她都會跟他綻放出一抹誇張的笑,那笑容在彆人的身上是美,在她身上就是驚悚。
他被夢中的場景驚醒,偷拿了爺爺的旱煙,抽了幾口,有些濃重嗆嗓子的味道,熏得他眼淚往下滾。
他是想靠考學改變自己的命運,可他不想輸掉自己的後半輩子。
他是萬萬不會娶那人,所以後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