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蕭然見她這般,十分心疼,勸說他去旁邊的陪護床上休息,被蘇青拒絕,“你去睡。”
“蘇青……”
“你再囉嗦就出去。”
明天早上寇醫生要過來給暖暖看病,她需要陪同,或許寇醫生還要安排暖暖去做檢查,暖暖現在狀態不好,又到了一個新環境中,做檢查的話,她需要隨時隨地陪在暖暖身邊,不能有一點兒的大意。
她現在需要休息,否則明天精神不好,沒有辦法照看好暖暖。
蘇青加重語氣。
孔蕭然知道這是她要動怒的跡象,他拗不過她,去床上休息。
孔蕭然之前傷的重,現在雖然已經能夠下床,但沒有完全恢複。
他今天因為暖暖轉院的事,折騰了許久,身體已經疲乏,他本來沒有睡意,躺到床上後,時間不長就睡了過去。
太累,他有輕微的鼾聲。
蘇青睡覺十分警覺,有點兒動靜都沒有辦法安眠。
或許是適應了孔蕭然的氣息,很快伴隨著他輕微的鼾聲,還有暖暖均勻輕微的呼吸,蘇青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暖暖出事後,蘇青經常做噩夢,今晚上她做了一個美好的夢,夢中暖暖可以聽到聲音,她表情歡快,追著她在草坪上跑著。
蘇青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暖暖的笑臉,當她看到暖暖白裡透紅的小臉時,高興地不能自已。
漸漸地,睡夢中的蘇青嘴角微微上揚,給安靜的房間,增添了幾分靜謐美好。
此時,吸煙區,一根煙燃儘,周一深動了動麻疼的腿。
這幾年,他一直很注意保暖,天冷後,很少離開彆墅,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壁爐前,雙腿被火烘烤的十分舒適,沒有再犯過腿疾。
這一次來到國外,腿部沒有適應這邊的天氣,有犯腿疾的跡象。
那天晚上用暖水袋和暖寶寶暖過之後,麻疼的跡象逐漸消失。
他知曉隻要他不去戶外,再經受寒意的侵蝕,他就不會遭受那樣的疼痛。
昨天他在樓上看到淩瑄在酒店門前堆雪人,那歡快的身影,讓他想到小時候跟妹妹一起堆雪人,他心裡有了觸動,在窗邊看了許久。
他本來沒有要下去的意思,是陸遠澤的出現,讓他改變了主意。
他隻記得當時很生氣,好似自己眼中美好的畫麵,被一個突然出現的人給打破。
他想要將那個人給驅逐出去!
想到這裡,他忘記自己有腿疾,下樓去了樓下。
他站在雪地中時,發熱的腦袋冷靜下來。
他知道自己當時需要立刻回去,但腳卻跟不聽使喚樣,不斷地向前邁著,好似要重新拿回自己的領地。
等他侵占者離開後,他應該馬上跟著一起離開,可……
周一深忘記當時自己是怎麼想的了,他隻知道自己在雪地裡站了很久,久到自己想要離開時,腿已經麻疼的不成樣子,差點摔倒在雪地中。
他當時很害怕,怕自己摔倒出醜,怕自己隱藏的脆弱,就那樣暴露在彆人的麵前。
他站在那裡不敢動。
周一深想到昨天的場景,有種自己中了魔的錯覺。
他不是一個感性的人,昨天卻因為自己的衝動,讓自己不得承受痛苦。
周一深動了動腿,他現在需要找個地方坐下休息一會兒,否則,明天早上,他想正常走路都難。
蘇青為暖暖操碎了心,他不能再讓她為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