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洗不掉？我今早搓了半個小時，差點給我搓下一層皮來！”秦時沒好氣道。
顧巧巧照照鏡子，委屈抿嘴，又自我安慰，“沒事的，明天我沒有課，哪怕一天不出門，也沒事的”
“你慢慢洗吧。”秦時不再搭理她，彎腰抱起腳邊的初十五，走向客廳，“姐，他們那邊順利嗎？”
顧知涵撩了撩發絲，語氣低而不沉，“江玉說問題不大，雙方談判了一次，當場打起來，陳墨一人撂倒對麵三十人。”
“不是撕破臉了嘛，還談判什麼？”打起來這方麵，秦時一點不擔心，彆說三十人，三千人都不夠陳墨打。
“江玉希望對方下跪道歉，那人直接就掀桌。”顧知涵咬了一口蘋果，嘎嘣脆，“江玉腹黑的很，加上陳墨保護，對方估計會被弄死！”
秦時眼神閃爍，“你知道陳墨的情況了？”
“他不是正常人類。”顧知涵一語點破，坐姿優美，娓娓訴說，“那天晚上，我聽見爆炸聲，走出房間一看，陳墨手掌在發光，天上一片雷海，我想到的第一個詞彙就是——仙人！”
“我沒有去問，但可以猜出一二。”顧知涵輕抿紅唇。
太聰明是不是一件好事？
秦時無法給出答案，大姐是他接觸過的所有人中，最聰明的，沒有之一。
秦雲昊和陳墨不算普通人，不能與顧知涵比較，也沒有可比性。
秦時腹中快速組織言語，凝眸道，“姐，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訴你。”
“你不用擔心，陳墨就是陳墨，喜歡做家務和做飯好吃的老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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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片刻，顧知涵頷首，“姐姐知道，我不會去深究這件事。”
“不過，陳墨是不是情感方麵有障礙？江玉對他一直打明牌和直球，他卻無動於衷。”
窗外陰雨綿綿，秦時走到陽台的窗戶前，眺望夜晚，目光複雜。
“這是我讓他留在城裡的原因之一，他舍棄了太多感情，慢慢變得麻木，除了我和師父，他對誰都一個態度，但我希望”
“他活得像個人！”
活得像個人嗎
顧知涵默念這句話，莫名產生一絲衝擊，她腦海浮現第一次和陳墨見麵時，對方說
問荒村七十六戶人家，三百三十三人，被師父屠殺殆儘。
之前以為開玩笑，如今一想，細思極恐，背脊一陣發寒。
“姐姐想啥呢？”
呼喊聲傳入耳畔，顧知涵一怔，緩過神，抹了一把冷汗，“我在想公司的事情。”
心思細膩的秦時看出異樣，走過去，挨著姐姐，出聲安慰，“真的不用擔心，陳墨對自己人比誰都溫柔，永遠默默守護著我們，包括這次，你們去米國，也是他保護了你們。”
“秦雲昊先生也一樣嗎？”顧知涵追問。
怎麼會扯到我老爸身上？姐姐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還是陳墨告訴了她什麼？姐姐提起老爸的時候，眼神閃過一絲畏懼
秦時敏銳捕捉到這些，握住姐姐的手，認真講，“姐，我老爸是世上最好的人，他救了你！”
“他比任何一位父親，都疼愛兒子，你是我親姐，他同樣會對你好！”
秦時不想姐姐產生誤會，把話說清楚，將誤會扼殺在搖籃裡，才是正解。
感受到弟弟手掌的溫度，顧知涵一顆心漸漸平靜。
是啊，我為什麼要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
秦雲昊先生救了我，我沒理由去害怕。
念頭貫通，顧知涵深吸一口氣，溫潤一笑，“小時，謝謝你。我這個做姐姐的，一直在被你鼓勵和開導。”
“一家人嘛，互幫互助很正常。”秦時咧個大嘴笑。
顧巧巧從浴室出來，撲向顧知涵哭訴，“姐姐，洗不掉了，一點都洗不掉，弟弟欺負我！”
秦時瞪了她一眼，“你好意思嗎？”
姐弟倆在客廳鬥嘴，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室內卻溫暖如春。
秦時放在桌麵的手機亮起，是蘇傾柔發來消息，就簡單兩個字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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