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風水師!
當我的話說出口時,本就僻靜的小庭院,似乎更加的無聲。
空間、時間都仿佛被靜止。
上官化羽有些詫異。
不過很快,他突然一笑道“你如果覺得不行,那改名一事便再緩緩。”
緩緩?
上官化羽說的話十分的模棱兩可,他的意思也就是說,今後還是要改名道門?
我沉聲說道“道門二字非一宗一族能獨享,此事事關我炎夏數千年,乃至上萬年的道統,上官洞主,太一洞天改任何名,我陳年都不管,也管不著,除了這‘道門’例外,太一洞天絕對不能改此名!”
話說到這裡,我也攤牌了。
上官化羽那雙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厲色。
片刻,隻聽他道“改太為道,是先祖留下的遺訓,我東皇一脈,硬要說的話,本就是道門正宗。”
“上官洞主的意思是……非改不可了?”
我凝神問道。
我陳年不是什麼救世主,也沒有這件閒情雅致給天下玄學勢力討一個公道,可‘道門’二字關乎我鹿村陳家的道統,也關乎我陳家祖師爺劉伯溫的道統,我決不允許有勢力獨享‘道門’!
如果上官化羽一意孤行,那我也隻好不留情麵!
“倒也不是非改不可。”
然而這會,上官化羽話鋒一轉,他道“待吾妹蘇醒,神通開啟,將能以大預言溝通東皇神祇,我等會聆聽東皇神祇的教誨,再做最後決定,改與不改,真正的決定權不在我身上,而在我東皇神祇的身上!或者說,在吾妹上官瑾的身上!”
我的眼神微眯了起來。
以大預言溝通東皇太一?
這是什麼手段?
上官瑾的天賦真的強悍至此嗎?
我道“我相信上官瑾不會做愚蠢的決定,我也希望,太一洞天做出正確的選擇,後會有期,上官洞主。”
說完,我沒有什麼心思再留在這裡。
上官化羽也沒有留我,他依舊是站在庭院中央,一臉風輕雲淡。
“陳年!”
當我要離開庭院,甚至離開雁蕩山時,庭院門口的上官凝喊住了我。
“有事?”
我回頭看她,語氣並不好。
改太為道這四個字,卡在我的心中,讓我無比難受。
“陳年,你要走了嗎?”上官凝道。
“不然在這雁蕩山過一輩子?”我冷聲。
上官凝是太一洞天絕對核心的弟子,她的天賦僅次於上官化羽跟上官瑾,改名這件事,她絕對知道,所以連帶著,我對上官凝也沒什麼好脾氣。
“對不起啊陳年,剛剛你跟洞主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
上官凝歉意的看著我,她咬著紅唇,天仙般出塵的容顏愧色十足。
“所以呢?”
我繼續沒什麼好口氣反問。
“其實我也覺得洞主做的有些過分了。”上官凝小聲的道。
聽了她的話,我怒極反笑。
我冷漠的開口“你上官凝也知道過分?你一心忠於太一洞天,做什麼事都是想著太一洞天,如今改太為道,太一洞天成炎夏正統道門,你上官凝怕是做夢都要笑出聲吧?”
從我跟上官凝接觸的那一天起,她在我心中的印象就是太一洞天最忠誠的弟子,無論做何事都以太一洞天為中心,所以我儘管跟她產生了一點朋友之間的情誼,我卻始終沒有真正跟她玩到一起。
畢竟她代表著的是太一洞天。
“陳年,你……”上官凝聽了,似乎有些委屈,她看著我,繼續道“我雖忠於宗門,但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見她這樣,我語氣沒那麼衝,但依然不是很好的道“上官化羽就在裡麵,你卻在門口說他的壞話,不怕被他聽見?”
這些天待在雁蕩山,我也不是白待的,我能夠發現,上官化羽在太一洞天弟子的眼中,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對他的話,不亞於聖諭!所有人對上官化羽都是無條件的信任!無條件的遵從!
“聽見又有什麼關係,本來就是嘛……”上官凝的聲音小了些,她說是這麼說,但似乎還是有些懼怕上官化羽。
聞言,我的臉色稍稍變好了些。
她看起來不像是口是心非。
“你救了我們太一洞天,滅了聖堂、乾坤秘境,我們怎麼也不能改名道門,這不是將包括你在內的所有人打成旁門左道嗎……”
上官凝繼續道,細膩的口吻中很是真摯。
我的心情平靜下來,深深的看了眼她後,說道“我走了,今後可能不會有什麼機會再見了,珍重。”
有些人,有些事,當一段旅程結束後,便會一同消失在生命的長途中。
我明白,我跟上官凝今後見麵的機會會越來越少。
不論怎麼說,上官凝也算是太一洞天中,我唯二的朋友,分彆之際,還是不要弄的那麼難看。
她雖忠於太一,忠於上官,為人處世落落大方,優雅無比,可實際上,上官凝的本心跟小女孩沒什麼區彆。
可能,她的性子跟她從小在封閉的雁蕩山長大有關。
“陳年!”上官凝卻是跑到我身邊,拉住我道“如果等上官瑾清醒,如果我太一洞天真的要改太為道,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我腳步頓了頓。
半響後,我道“好。”
說完,我掙脫開上官凝的手,急速朝山外而去。
東海祖龍脈、南海祖龍脈,乃至苗疆都是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
我沒有猶豫,離開了雁蕩山後,我直奔苗疆!
我已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九兒!
還有我陳年的孩子!
……
苗疆。
久違的臘爾山。
此山還是一如既往的秀氣。
屬於苗人的領地,也處處透露著古老、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