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為何要抓走我?你們這是……”
她話音未落,一坨臭烘烘的破布就塞進了她的嘴裡,堵住了她的話。
幾個黑衣人對視一眼,將福元青拎著一路飛奔,直到一處山林裡,才將她隨意扔到地上。
嘴裡的破布被扯掉,福元青厲聲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隨著眼睛的布被扯開,她閉了閉眼適應了強烈的光線,睜開眼簾看過去。
一個錦府男子背著手站在不遠處。
“你是誰!”
男子轉過身,冰冷的目光幾乎帶著實質的鋒芒“是本宮。”
“太子……?”
福元青驀地腿一軟,心中閃過可怕的念頭,她顫聲道,“太子妃母子平安,本宮亦受到應有的懲罰,你就算是太子,也不能胡作非……”
隻聽“噗”的一聲,一柄利刃憑空直飛進福元青的喉嚨,她睜圓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秦澤。
秦澤冷漠“這樣死已經是便宜了你,若不是看在二皇弟的份上,淩遲亦難消本宮心頭之恨!”
坐月子的日子過得確實滋潤,倘若不將無法洗頭洗澡渾身發臭這點計算進去的話。
前幾日還能拉著秦澤一起用膳看娃兒,到了後來,秦澤已經被禁止進入她的屋了。
她也是愛麵子的女人家。
斷不能讓秦澤聞到她身上各種難以言述的奇怪味道。
待到一個月後,終於可以出月子的這一天,福元圓早早就讓人備了水,從頭到腳仔細洗了個乾淨透亮,身心舒爽得每個毛孔都散發出一聲歎息。
她終於出月子了!
解放了!
同樣充滿幸福感受的是秦澤,他終於又可以見媳婦了!
韜正院上下洋溢著喜慶的氣氛,秦澤一下了衙就往內院跑“滿滿!”
彼時天氣自然冷嗖冷嗖的,秦澤特意抖落一身寒意才進了屋,就見著福元圓滿臉笑意地在屋裡等著他“阿澤,你回來了,快過來一道用膳。”
夫妻倆甜甜蜜蜜用了晚膳,秦澤想起一事“對了,滿滿,過些日子就是賀冬節。”
“宮裡會舉辦家宴,咱們要一同進宮慶賀。”
福元圓頷首,她知道秦澤所說的賀冬節,就是指的冬至這一天。
在大慶朝,冬至是一個更受重視的節日,有“冬至大如年”的說法。
百姓們將冬至視為一年之歲首,不僅官方休沐慶賀,而且商旅在這一日亦會停業。
老百姓賀冬的方式主要是燒香祭祀,相互走訪贈送美食等。
宮中家宴賀冬,她身為皇家媳婦,又出了月子,自是需要參加。
“康哥兒和寧姐兒才剛滿月,”福元圓擔心的是娃兒們,“不需要隨咱們同去吧?”
秦澤搖頭“這事兒母後說了,父皇親口說康哥兒和寧姐兒無需進宮賀冬。”
兩位娃兒在這一個月裡長大了不少,但夫妻倆都記著郤神醫交代的話,頭三個月連房門都不能出。
這番話皇後早在洗三那天回宮就給慶元帝提過了,為的就是接下來這些宮中家宴,莫要讓她的孫兒因為進宮受了苦頭。
天氣是越發冷了,小小的人兒還是呆在溫暖的屋子裡頭讓人放心。
福元圓心中稍安,旋即又想起一個羞於啟齒的事。
“阿澤,你估摸這賀冬家宴需要多長時間?”
秦澤一怔“按說賀冬家宴是在午時進行,加上給長輩道賀等儀式,至少要數個時辰?”
福元圓登時苦起臉來。
她現在可是光榮的奶娘一枚,家裡兩個包子有七成的食糧都靠她供給。
如果不是兩個包子太能吃,她定不會讓奶嬤嬤從旁協助。
倒不是擔心她進了宮包子們就沒了活動糧倉,至少有奶嬤嬤頂著。
而是身為光榮奶娘,她也是定時就需要給包子們喂奶,以免去漲疼之苦。
在福元圓巧妙暗示下,秦澤終於明白了媳婦擔心之處,思忖道“若是咱們稍晚一點出門,用完家宴便趕回來,最快怕是也要一個半時辰。”
福元圓忙點頭,一個半時辰她還能扛得住。
轉眼,就到了冬至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