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有沒有說過,你單憑一張地契,無法在交易所上市。”
“本侯可以私人借你一筆錢。”
“你想要多少?”
陳慶一邊吃著桌案上的瓜果,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班壹嘴唇囁嚅,久久說不出話來。
“說個數目嘛。”
“本侯頗有一些家業,百十萬貫你儘管開口,第二天就能交付。”
陳慶姿態散漫,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侯爺。”
“鄙人想問,您為何如此待我?”
“班氏出身楚地,祖上與您並無交集。”
班壹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
他的地契是在酒肆中與一名落魄士人對賭贏來的。
到底能不能接收到這筆龐大的資產,他心裡根本沒底。
土地的主人都跑了不知道多少年,當地官府還能認賬嗎?
即使認賬的話,這麼大一塊地總不能荒廢了吧?
占地墾荒、放牧的坐地戶能任憑一介外人曉以大義,就將到手的肥肉吐出來?
班壹一籌莫展的時候,無意間在茶水攤上聽到了客商的一段談話。
京畿的權貴操弄股市,商號的價值暴漲暴跌,不知多少人一夜暴富,又不知多少人傾家蕩產。
班壹腦海中靈光一閃。
他勢單力薄,不足以成事。
為何不到京畿走一趟,說不定有貴人看上了這份地契的價值,願意資助他呢?
班壹深知這是他人生中難得的翻身機會,立刻籌集了盤纏啟程赴京。
但他萬萬沒想到,計劃進行得實在太過順利。
以至於看起來像是一場荒誕不羈的夢。
“本侯愛惜你是個人才。”
“你值當一百萬貫。”
陳慶神秘地笑著誇讚道。
班壹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他是個人才?
值當一百萬貫?
班壹上上下下打量著自己。
他雖然常懷淩雲之誌,但無論如何也看不出自己哪裡出眾,值那麼多錢!
“怎麼,你在想該把錢藏在哪裡?”
“卷了我的錢款跑路?”
陳慶故意板起臉嚇唬他。
“鄙人豈敢。”
“侯爺如此器重,班某必肝腦塗地以報。”
班壹深深地伏在地上,叩頭行大禮。
“快起來,本侯可不敢當。”
陳慶做了個虛扶的姿勢“君子成人之美。班壯士膽識過人,鋒芒隱現。即使沒有本侯相助,來日也定非凡俗之輩。”
班壹本人卻沒有那麼強的自信,他恭敬地問道“侯爺,鄙人拿了您的錢,要為您做些什麼?”
“做什麼?”
陳慶撓了撓後腦勺。
他知道班壹一定會成功,靠著走私成為一方豪強。
但眼下對方根本幫不上什麼忙呀!
“有了!”
陳慶忽然壞笑起來,坐首了身體“本侯不愛金銀財貨,也不愛佳麗美人。”
“唯獨喜歡各色奇異珍玩。”
班壹鬆了口氣“侯爺您要哪樣寶物,鄙人一定想方設法為您取來。”
陳慶一本正經地說“聽聞匈奴剃發結辮,因此頭皮飽經風霜打磨,格外堅韌。”
“你到雁門郡蓄養牲畜,少不得與匈奴打交道。”
“不妨替本侯留意一下,若是哪個匈奴人頭皮癢,你去取他的頭皮回來,替本侯做雙靴子如何?”
“日常穿著容易磨損,最好多取一些,做個幾百雙讓本侯換著穿。”
班壹瞠目結舌,驚愕得喉嚨咯咯作響。
他之前一首想著自己遇到了貴人,沒想到居然是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