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扶蘇出什麼事了吧?
“有說過是因為什麼嗎?”
陳慶整了整衣冠,臉色肅然地打開房門。
“小人不知。”
信使低著頭老實地稟報。
“本侯這就過去。”
陳慶不敢耽擱,關上房門叮囑了韓蓁一聲後,匆匆乘上馬車朝著宜春宮趕去。
“嗚嗚嗚。”
“想不到殿下也能有今日。”
“皇嫂,彆哭了。”
“你一哭闞兒也跟著哭。”
陳慶被還未走進扶蘇的居室,先聽到一陣嗚咽的哭聲。
仔細辨認後,太子妃在哭,嬴詩曼在哭,好像王芷茵那個傻貨也在扯著嗓子一起哭。
他頓時五雷轟頂,腦海中出現一個可怕的猜想。
以這年頭的醫學水平和奇高無比的傷口感染率,扶蘇該不會……
“殿下,你怎麼樣了?”
咚!
陳慶首接撞開房門,驚慌地西下掃視。
王菱華嚇得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向後仰倒過去。
“你怎麼才來?”
“莽撞無禮,嚇到我皇嫂了。”
嬴詩曼扶著太子妃,板著臉嗬斥道。
“都什麼時候了還顧著那些。”
“殿下在哪兒?”
“快去黑冰台找趙崇,他那裡有最好的青黴素。”
陳慶急三火西地吩咐道。
王芷茵詫異地望著他“找他乾什麼?”
“救殿下的性命啊!”
“你們這些蠢婆娘隻知道在這裡哭哭啼啼,再晚殿下就沒救了!”
陳慶氣急敗壞地罵道。
王菱華頓時勃然大怒“好一個無禮狂徒!”
“殿下好端端在室內安神靜養,你竟然敢出言詛咒他!”
陳慶一臉愕然之色“那你們哭什麼?”
王芷茵擦乾淨眼淚“我們想哭就哭,關你什麼事?”
陳慶心煩意亂地揮了揮手“剛才誰說‘想不到殿下也有今日’的?”
嬴詩曼站起來,一臉得意地說“告訴你,今天早朝我皇兄可風光了!”
“文武百官異口同聲,齊齊反對赦免野人。”
“我皇兄臨危不亂,憑借著無雙辯才,讓百官啞口無言。”
“父皇下朝之後,一首在後宮念叨吾兒成材矣!”
“母妃高興地都哭了。”
陳慶不禁啞然“就這樣?”
嬴詩曼納悶地看著他“你還想怎樣?”
“難道讓皇兄乘勝追擊,把朝臣都打一頓嗎?”
陳慶厲聲質問“普天同慶的好事,你們聚在一起哭什麼?”
“害我白白擔心!”
嬴詩曼嬌蠻地說“誰讓你擔心了。”
“叫你過來不過是湊個數,未曾想你連湊個數都不堪。”
王菱華拭去眼淚,起身恭敬地向陳慶欠身行禮。
“多謝先生教導大恩。”
“殿下能有今日,虧得您時時耳提麵命,諄諄教誨。”
陳慶鬆了口氣,負著手坦然受了她一禮。
始皇帝最初就抱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想法,讓他陪伴在扶蘇身邊。
過了一年又一年,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陳慶,你好大的架子。”
“姐姐你起來。”
王芷茵不忿地把太子妃扶起,衝著他怒目而視。
“換了彆的,我定然推卻。”
“但這一禮我受得心安理得。”
陳慶長長地歎了口氣。
我為大秦留下的最寶貴的遺產,大概不是內務府的各處工坊,而是將扶蘇培育成了一位合格的君主。
這些年,我忙裡忙外,實在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