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材、鐵料、器械工具同樣由內務府供給,到時候賬本會送來給您過目。”
“需要調撥船隻、牛馬畜力,微臣也……”
扶蘇打斷了他的話“還是要給錢對吧?”
“殿下果然聰明。”
陳慶笑嗬嗬地說“咱們私交歸私交,公事歸公事。”
“橋梁雖然是內務府與民間合用,但陛下把它交到了您的手上,您就相當於承包商。”
“最後是賺是賠,能取得什麼樣的成效,全賴殿下的英明決策。”
扶蘇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也知道陳慶是在故意考驗自己,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實在是無計可施呀!
哪怕掏空了他的家底,恐怕也建不起這兩座規模宏大的橋梁,更彆提養活數百萬野人。
“先生能否提點一二?”
扶蘇看到陳慶一臉壞笑,就知道他有主意。
“殿下,您這樣問不好吧。”
陳慶猶豫了下,如實告知“微臣遍閱史書,幾乎每一個朝代的末期都會麵臨同樣的問題——無錢封賞,無糧安民。”
“您要是能把眼前的難關渡過去,將來陛下把江山交到你的手中也就可以放心了。”
扶蘇攤開手“本宮又不能無中生有,先生又何必刻意為難?”
陳慶瞪大了眼睛“殿下,什麼叫刻意為難?”
“莫非你以為現在的考驗是困難模式?”
“彆開玩笑了,因為是您來負責建橋,京中的權貴和世家才刻意留手。”
“否則……”
他伸手朝外麵指了指,語焉不詳地說“微臣給您提個醒,寧騰肯定想乾,但是他不敢。”
“微臣也想了,但是沒好意思。”
“剩下的覬覦者不計其數,可最多在心裡想想,沒那個資格也沒那個膽量插手。”
扶蘇還在愣神,陳慶又惋惜痛心地說“京畿是天下富庶繁華之所在。”
“殿下您當渭河裡流淌的是什麼?”
“都是嘩啦啦的銅錢!”
“咱們修的是橋嗎?”
“那是黃金堆砌的康莊大道!”
“言儘於此,微臣不能再說了。”
陳慶拂袖而走,留下皺眉沉思的扶蘇。
“寧騰想了,先生也想了。”
“渭河,橋……”
他站在門口,西下張望。
渭河波濤滾滾,荒涼的河灘上雜草叢生,蘆葦隨風搖曳。
“是橋頭的土地!”
“新橋建成後,兩岸必然成為一等一的繁華熱鬨所在。”
“哪怕支個攤子賣吃食都能大賺一筆!”
“寧騰最善於經營倉庫碼頭,他一定想過要把橋頭的土地占下來,隻是沒敢下手而己。”
“原來是這樣!”
扶蘇恍然大悟,瞬間士氣高昂。
他手裡無錢無糧不假,但眼下新橋還未開工,兩岸多的是荒蕪之地。
河灘屬於山川菏澤,歸皇家所有。
岸上的土地歸內史府,也不值什麼錢。
隻要想辦法把地契拿到手中,劃設成不同的用途發賣出去,立刻就能變現出大筆的錢糧。
“先生果然好……”
“咦,您怎麼回來了?”
扶蘇忽然瞥見陳慶滿臉怒氣,急匆匆地返回。
“殿下,有趁手的家夥沒有?”
陳慶一進門就到處尋索,抓起窗邊的木杆就衝了出去。
“先生你去哪裡?”
“欺男霸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