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事兒他也就沒再催,轉而幫老牛拾掇拾掇東西,問問缺啥,好儘快給他補齊。
其實趙子軒一句話,讓老牛住單間不是問題。可老牛不肯,心裡還掛著上次的歉疚,不願趙子軒為此欠人情。
趙子軒把老牛這邊拾掇得妥妥當當,又去窗口給他充了些費用。
事兒辦完,趙子軒正打算回家,陳亦的電話就來了“子軒,你現在哪兒呢?”
他倆之間,從來不必客套稱呼職務。況且趙子軒也不是那種得勢就飄的主兒,非得讓人敬著供著。
他老實告訴陳亦自己還在醫院。
“我馬上過去,咱倆直接回掃黑辦,有個事兒我得私下跟你說。”
陳亦話音一落,電話就掛了。
趙子軒在醫院門口左等右等,差點望穿秋水,才見一輛黑得發亮的轎車緩緩駛來,穩穩當當地停在他跟前。
二話不說,趙子軒拉開車門,一屁股坐進副駕,車裡除了專注開車的陳亦,再無他人。
“趙哥,啥風把你吹來了?臉色不太好啊!”趙子軒瞅著陳亦不對勁,連忙問道。
陳亦沒言語,直接把車開到了賓館,兩人溜達到了趙子軒的臨時指揮部。進了屋,陳亦才鬆了口氣,開始仔細打量房間,角角落落檢查一遍。
趙子軒心照不宣,陳亦這是在排查竊聽器呢。
確認無誤後,陳亦挨著趙子軒坐下,開口道“子軒,我挖出永耀集團背後的一個保護傘了。”
趙子軒意外極了,陳亦這下子可挖到寶了。
精神頭一下提溜起來“誰啊?”
陳亦糾結片刻,表情凝重“咱們的副局長,餘文華!”
趙子軒一聽見這名字,就想起那次問話的情景。那副局長當時看自己的眼神,的確不對頭,恨不得當場吞了自己似的。
陳亦掏出一疊資料“剛有人匿名寄來的,我這才得知,餘文華和韓景辰是連襟關係。這事兒,幾乎沒人知曉,韓景辰的姐姐從小過繼給了姨丈家,連姓都改了。”
趙子軒翻了翻材料“這還不夠。”
陳亦歎了口氣,又抽出另一份資料“這是我追查的,知道了這層關係,剩下的就好查了。這些年韓景辰的不少案子,餘文華都插了手。這違反回避原則,我在其中幾個案子裡,還真找出了貓膩。”
趙子軒這才恍然大悟,陳亦為啥這麼小心翼翼。人家告密,就給個線索。陳亦倒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愣是把自家領導給板上釘釘了。
查領導,還親手送進去,這在體製內可是踩高壓線的大忌諱。
“前兩天我就收到了風聲,本來想讓方琴和汪遠去摸摸底,畢竟餘局長是我的上司,我不方便親自出馬。但他們權限不夠,對這攤子事兒也不熟,查不出個所以然。
我想來想去,這事兒還是得管。要不,我這身警服就白穿了。子軒,清除邪惡,是咱警察的追求,穿上這身警服,對著警徽宣誓的那一刻,哪個不是熱血沸騰?
隻是有的人忘了,我想提醒他,用這法子,幫他回憶起來!”趙子軒望著陳亦那堅定的眼神,心中一熱,明白了對方的那份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