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綿_是我不該愛你_思兔 

軟綿(1 / 1)

是我不該愛你!

驟寒驟冷,蘇州又下了一場小雪,郊外的草木就更加蕭瑟了。穿過攝影綠棚,過了兩個草黃山坡,可見一排楊樹繞著白沙石的湖堤而立。湖中有藍水,樹下有紅房,房屋造型奇特,頗具有藝術氣質。

趙婧妍看到下車的是宋清歌,迎了上去,“清歌,一路辛苦。”宋清歌挽了她的手,含笑道“小半個月沒見你了,還怪想你的。”宋趙二人攜手相行,各有各的清麗。

這裡是趙婧妍在片場附近租了房子,改造成工作室,看門的是易沉,他本來抱著暖寶寶窩在躺椅裡曬太陽,看到宋清歌過來,才從躺椅裡起身。

“清歌,猜猜他是誰?”趙婧妍指了指易沉,宋清歌看了看易沉,不確定道“他是子予,易沉?”易沉爽朗一笑,“正是在下。”

易沉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還帶著帽子,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有些孱弱,宋清歌竟然還可以認出他來,趙婧妍不由得感歎,“清歌識人可以啊!”

宋清歌莞爾一笑,“三年前和子予見過一麵,他沒太大變化,依舊是文采和顏值擔當。”易沉對著趙婧妍各種油嘴滑舌,對宋清歌倒是拿出了他作家的氣質,“清歌風采依舊,請進來喝茶。”

趙婧妍在這邊籌備新戲的開拍,她是編劇李浩傑的助理,然後很奢侈地擁有一間工作室。到底是年輕人,愛玩,宋清歌得到消息便來玩了。三人進了裡麵,剛才在外麵宋清歌就看到牆下擺了很多盆花,室內的花更多,很難得,如此冬日,還有花開,美好動心。

屋子裡很明亮,暖白色的壁紙、布藝沙發、複古吊燈、擺了好幾張圓桌和方桌,最裡麵放著電腦桌,空間利用合理不擁擠,很是舒適雅致。

“子予什麼時候來蘇州的?”宋清歌摘了圍巾手套,在沙發上坐下。易沉給宋清歌沏茶,他有手藝在的,很快就茶香幽幽,沁人心脾了。

易沉答道“快一個月了,之前婧妍說認識你,我還不信她。”

趙婧妍吐了吐舌頭,不滿道“隻允許你認識那麼多大佬,不許我和清歌是好朋友嗎?”宋清歌笑了笑,她接過茶,向易沉道謝,三人坐著聊天,相談甚歡。宋清歌之前隻是和易沉認識,沒多說過話,作為圈內齊名的兩個人,在趙婧妍工作室會晤,談書論道,彆有一番得於知己的感慨。

最後,宋清歌道“婧妍,你這工作室設計得很好啊!”

“那常來玩啊!”

“好啊!”兩人都笑了。

三人又去片場轉了一圈,這幾天還在選角定角,看起來挺好玩的。戲打算實景拍攝,但前期要在綠棚裡試鏡、定妝、選戲,那間工作室趙婧妍租了兩個月,邀宋清歌常來,給提意見,宋清歌滿口答應了。將近午時,易沉開車帶兩個女孩回市區吃飯。

趙婧妍偶然提了一句,宋清歌工作室有她自己的畫像,宋清歌道“何少要回來了,回頭介紹你們認識,讓他也幫你畫一幅。”

“何少?”那些名人高檔的畫作,趙婧妍也欣賞不來,不過她挺喜歡宋清歌工作室那裡的畫,上次宋清歌也提過一句,那些畫是朋友畫的。宋清歌說何少是韓澤旭表弟,他會畫畫,會彈鋼琴,也是陳慕的朋友,近日便要回國了。趙婧妍還挺期待見見這位大才子的。

趙婧妍統一了三人的口味,又挑了個安靜幽雅的地方吃飯。宋清歌和趙婧妍手挽手走著,易沉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劉皓看到那邊三個人進了對麵的餐廳,不禁發笑。他回了位置,說道“少爺,趙小姐在對麵。”

陳慕道“我叫她過來。”陳慕這也太寵趙婧妍了,親自去叫,劉皓忙打住,“三叔馬上過來了,把趙小姐也叫過來算怎麼回事?”

陳慕問“她和誰在吃飯?”劉皓還沒答話,陳越已經過來了。劉皓以為陳越是來責問的,沒想到陳越什麼都沒說,隻是簡單和陳慕吃飯。陳慕也沒多說,隻是席間給陳越斟酒布菜,儘到晚輩的義務。

陳越單身至今未娶,孤家寡人一個,對陳慕倒是好的,至少陳慕覺得這個三叔比自己親爸要好得多。陳越年輕的時候,誌不在經商,入過伍,當過軍人,後來才回來接手家業。現如今四十多歲,即便他還不算老,但感到歲月的流逝,心境蒼老,更無心經營事業。特彆是陳慕回國後,他陸陸續續地將手上的項目、資源和關係都轉給了陳慕。

陳越近年來多做文化事業,要說書悅也不全是董悅的,書悅實行公司化,陳越占了很大一部分股份,真算起來書悅是有一小半是姓陳的。奇怪的是陳越對每個人都很溫善,卻隻和董悅不太對付,沒人知道原因,但董悅忌憚陳越三分。總之,除了書悅的事情,陳越是很佛係的一個人,陳慕想什麼做什麼,他也不曾指責。

陳越和陳慕出了餐廳,剛好對麵三個人也出來了,趙婧妍心情雀躍,還在說笑,還是宋清歌先看到了陳慕,提醒道“婧妍,陳少在那邊。”

趙婧妍看向對麵,一街之隔,陳慕在看她,他旁邊的男人也在看她,隻是劉皓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是怎麼回事?趙婧妍再抬頭看左手邊的易沉,一臉嚴肅。

街兩邊的琳琅不同色,車人如流,但不影響雙方互相觀察。宋清歌道“那位先生好像是陳少的三叔,婧妍,你不過去打個招呼嗎?”要去嗎?她這算是陳慕女朋友了,打個招呼是應該的,但趙婧妍覺得自己在陳家算是聲名狼藉,陳慕為了他揍了陳斐,雖然事實不是那樣,但大家都是那樣認為的;陳慕為了她砸了張若冉的工作室,跟張氏結怨;陳慕為了她無心正事,還砸錢給她投資拍戲,雖然那不是她的戲,她隻參與了一點點而已大事小事堆在一起,趙婧妍有些膽怯。

冬風寒涼猛烈,陳紹沒有上車,似乎在打量趙婧妍,陳慕會意,向趙婧妍招了招手,她蹬著一雙小皮靴,滴滴答答地就跑過來了。陳慕嘴角泛笑,我女人跑得真可愛。

易沉跟著趙婧妍,宋清歌也隻好一起過來了。

“三叔,這是婧妍。”陳慕一伸手,趙婧妍很是乖巧地牽著他的手,笑意盈盈地站在他身邊向陳越道“叔叔好。”

這場相遇,有陳越的刻意,也是巧合。既已得知趙婧妍身份,更覺她們母女相像,陳越有些晃神。趙婧妍見陳越不理她,氣氛有些冷場,索性介紹一下易沉和宋清歌。

劉皓這才知道這個全蘇州最招搖的男人叫易沉,他哪裡沉了,明明是飄在天上的。但見他裹得很嚴實,兩個女孩還是大衣,他已經穿上羽絨服了,看來畏寒,這就有點兒娘了,劉皓心想,這點兒輸給陳慕了。

易沉看了看陳越,雖然不年輕了,但清瘦有神,氣度溫和儒雅,可見當年風采,隻是他一直看著趙婧妍。陳越雖是書悅的,這些年卻和知意頗為同仇敵愾,知意的項目擴展到哪,或是做什麼慈善活動,陳越的心思也在哪,這不是巧合,是刻意,一種很深情的刻意。

易沉覺得有必要提醒小師妹一下,陳家很可能和趙傾雲是故交。敵友未明,還是不要對陳慕陷得太深。但見趙婧妍眼裡隻有陳慕一人,奉他為王,這些話若出口,他又是在自討沒趣。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有了陳慕的趙婧妍已不是他的小師妹了。

“趙婧妍?”

好多年不曾提,眼前人的一顰一笑又提醒著回憶。趙婧妍點了點頭,雖然不知該說什麼,但微笑總沒錯了。趙婧妍眉眼一彎,陳越心中一震,繼而是巨大的悲痛翻滾,她笑的時候像爸爸。

韓南風說“我此生非趙傾雲不娶。”陳越還記得,韓南風說得信誓旦旦,他不會娶陳綺的,他心裡隻有趙傾雲一個。韓南風說執行完任務便回去娶她的,哪知他逝在了風裡,他食言了。可他本來有機會實現諾言的,那次本來該陳越去的。無數次,陳越寧願死得是自己,他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活著,卻讓韓南風犧牲了。從此,趙傾雲一世傷心,而這個女孩永遠沒有爸爸了。

往事一夢恍然如昨,陳越濕了眼眶,這些年來,他很少體會到生的喜悅,他總覺得無法將當年的全部真相說出來。韓家怪何家傳錯了消息,連自家嫁到何家的女兒都不被允許上門了。若真的要怪,陳越覺得自己逃不掉的,趙傾雲該怪他的,他不經意的一次換班,造成了她和韓南風的生死永隔。

宋清歌看出了陳越的異樣,叫道“陳叔叔,何少近日要回來了,他說很想見見你。”宋清歌沒看懂陳越的神情,內心疑惑,但還是出聲緩和氣氛。

陳越回過神來,平複了情緒,“清歌也在啊,家明要是回來了,一定讓他去找我,我等著他。”說起來,也隻有何家明最像韓南風了,長相氣質無一不像。所以,韓家不允許女兒女婿上門,卻能接受他們的兒子何家明,無非是因為從他身上看到了韓南風的影子。

陳越道“好久沒見澤旭了,叫他和家明一起來。”宋清歌微笑點頭。想來趙婧妍和韓澤旭也認識了,歲月換了容顏,幾個年輕人還能相聚,也是緣分。

陳越還是看著趙婧妍,輕聲問道“婧妍是在拍戲嗎?”趙婧妍笑了笑,“我朋友要拍,我跟著學習的。”

陳慕道“婧妍是原作者。”他有點兒驕傲的,他的女人才貌雙全,獨具一格。

陳越對趙婧妍道“蘇州的影視基地和各大文化園都有我的朋友,婧妍想去,可隨時給我打電話,阿慕有我手機號。”陳慕一驚,怎麼陳越對趙婧妍也如此看顧?但陳慕沒多想,陳越不是陳紹,他一向帶他親厚,況且趙婧妍如此美麗可愛,誰不喜歡呢?

趙婧妍也隻是以為這是陳慕的麵子,陳越沒罵陳慕,也沒罵她,她已經覺得很幸運了。陳越這樣一說,她忙笑道“謝謝陳叔叔。”

陳越上了車,目光仍在趙婧妍身上停留。趙婧妍隻顧著和陳慕說話,沒有看他。她這個俏皮的模樣一如當年的趙傾雲,聽不到趙婧妍的說笑聲了,陳越閉上眼睛,回憶湧現,往事不可追。

傾雲,你還好嗎?沒想到我們已經這麼多年不相見了,中間這麼久的時間,阿慕和婧妍都已長成大人了。

記得她風致嫣然的笑,見過她傷心心碎流的淚。今日如願見了趙婧妍,陳越忽生悲涼,他這一生都無法接近趙傾雲。可這一生也已所剩無幾了,此生已殘,恍然如夢,唯有情字難解。

彆後相思空一水,重來回首已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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