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得意洋洋地把賬冊收好,恰好夕陽的餘暉映入眼簾。
“糟了!”
“今晚是韓信的謝師宴!”
——
日落西山。
街上行人寥寥,大多數百姓秉承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習慣,早早回了家裡。
噠噠噠的蹄聲響徹街巷。
一匹快馬猶如紅色的閃電般奔馳在空曠的大街上。
陳慶心中焦急,不停夾著催促座下的赤影。
而在此時。
韓家的小院中,田舟以及數名師兄弟略顯拘謹地圍桌而坐,和韓信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信兒,你快去看看,是不是叔叔來了。”
韓夫人同樣等得心焦,聽到疾馳的馬蹄聲,迅速從廚房探出頭來。
“諾,娘親我這就去。”
韓信剛起身,大門就被重重地拍了兩下。
“信兒,快開門。”
陳慶站在門外長舒了口氣,估摸著時間應該來得及。
離年底越來越近了,韓信要與最後一波物料同時啟程,順流而下首抵沿海。
水性、操船他都學得差不多了。
如今在全力以赴熟悉巨舟的構造、原理。
非但在最後總裝的過程中能幫得上忙,等到了茫茫大海上,也方便進行損管、安排人手修繕船隻。
近些時日一首見不著他,就是在跟秦墨的工匠虛心請教,突擊培訓。
“叔叔,您來了。”
韓信欣喜地笑著打開院門。
“信兒愈發英挺魁梧了。”
“各位師兄弟,你們怎麼乾坐著?”
“莫非是在等我給大家夥斟酒?”
陳慶擼起袖子“來,本官今日好生伺候下諸位功臣。”
田舟等人立刻起身,謙虛地笑著“怎敢勞動府令大人。”
“誒,跟我客氣什麼。”
“嫂嫂,家裡的酒水在哪裡?”
陳慶好像回了自己家一樣,熱情地幫忙招待客人。
韓夫人見到他就安下心來,立刻吩咐韓信過來取酒。
明月高懸,秋風怡人。
陳慶不停地倒酒、替韓信答謝授藝之恩。
韓夫人把準備好的食材一樣樣做成珍饈佳肴,吩咐兩個兒子端上桌來。
一頓飯吃了大半個時辰。
田舟等人喝得麵紅耳赤,大著舌頭還不忘向陳慶表忠心。
“夜色己深,大家早點回去安歇吧。”
“若是誤了宵禁,就說是替內務府辦差,耽擱了時間。”
“信兒,你送送他們。”
陳慶雖然喝得也不少,但腦袋還算清醒。
他吩咐完畢後,搖搖晃晃往廚房走去。
眾人酒足飯飽,不知道嫂嫂吃過了沒有。
陳慶心裡一首記掛著這件事。
“嫂嫂。”
他一把推開了半掩的木門,“外頭散場了,我讓信兒把他們送了出去。”
“你吃過了沒?”
韓夫人坐在灶膛後,小口咀嚼著一塊麵餅。
她匆忙站起來,“叔叔快過來坐,妾身去給你倒點茶水解酒。”
“今日多虧了叔叔幫忙應酬。”
半醉半醒中,陳慶忽然睜大了眼睛。
韓夫人站起來之後,披著的外衫從肩頭滑落。
她身上的衣著十分單薄,衣襟微敞,隱約可見雪白的肌膚上掛著層細密的汗珠。
陳慶頓時醒悟。
飯菜全是嫂嫂一個人忙碌,最後還煮了一大鍋的麵。
燒了那麼久的柴,廚房裡早就熱得像蒸籠一樣。
“叔叔小心些。”
韓夫人體貼地扶住他。
當陳慶的手臂陷入軟·綿之中後,下意識側過頭去。
人生唯有兩件事不可辜負。
奶白的雪子、雪奶的白子。
“叔叔稍待,妾身忘了把外袍披上。”
韓夫人迅速發現了他的不軌之舉,慌慌張張跑回灶膛後。
如果換作平時,陳慶可能立刻尷尬地出門而去。
可現在酒意上湧,他嘿嘿笑了笑“嫂嫂,我沒彆的意思,就是想給柘兒一個溫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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