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把她也拉了上去,“你那師兄弟個個都誌向遠大,一門心思娶個名門貴女。卻不想田師兄……”
“不過也好。”
“名門貴女身嬌肉貴,可不會給田師兄端茶倒水,殷勤服侍。”
“娶個這樣的也挺好。”
他有些好笑地想豪門世家嫌棄秦墨等人出身卑賤,不願與之結親。
但你們嫌棄,有人不嫌棄。
姻緣和機遇一樣,總是稍縱即逝。
以田舟目前的科研素養,保不齊往後搞出什麼牛逼哄哄的玩意兒來,青史留名是板上釘釘的。
不知道那時候會不會有些人悔得腸子都青了。
相裡菱側頭問道“那你當初怎麼不嫌我出身寒微?”
“你?”
陳慶自嘲地笑道“秦墨好歹也風光過上百年,相裡家也是名門之後。”
“反倒是我,遇上你的時候還是個無名小卒。”
“你不嫌棄我算不錯了。”
相裡菱認真地說“左中侯也是很大的官呢!我爹乾了一輩子,才是個大匠。”
陳慶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反駁。
“你爹統領秦墨一門,隻是時機未到。”
“論起底蘊來,可比當時的我強多了。”
相裡菱嬌笑著說“反正我就是覺得你很厲害,比我爹和那些師兄弟們強多了。”
陳慶放聲大笑“那是因為你傻,被我花言巧語騙得找不著北了。”
相裡菱嘟起嘴“不許這樣說我,也不許說你自己。”
“好好好。”
陳慶吩咐車夫啟程,旁邊伸過一雙小手,牢牢地抓住他的胳膊。
“陳郎,你覺得翠兒姑娘品性如何?”
“可是良配?”
相裡菱不放心地問道。
“還不錯。”
“一家人都挺老實本分的。”
“日後應該不會給田師兄添麻煩。”
“我瞧著她家裡還有個弟弟,卻什麼條件都沒提。”
陳慶心靜如水,享受著兩人溫馨的二人時光。
“哦?”
“家裡有個弟弟又怎麼樣?”
相裡菱不明其意地問。
“當然是要三十萬錢的彩禮啊!”
“或者再讓田師兄給他未來妻弟買套宅子。”
納彩的過程太過順利,以至於陳慶到現在都不太敢相信一門親事就這樣成了。
“陳郎,你說的什麼話!”
“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相裡菱杏眸圓睜,既震驚又生氣。
陳慶看著她的神情,覺得分外可愛。
“有啊。”
“將來會有的。”
相裡菱突然回想起陳慶的來曆,神色變換不停。
“那……拿不出三十萬錢的彩禮又該如何?”
“娶不起了唄。”
陳慶雙手一攤,理所當然地說。
相裡菱又好氣又好笑“若是按你這樣的說法,家財萬貫者豈不是可以娶很多很多個?”
“誒,這你就錯了。”
“彩禮又不是定死了三十萬錢。”
“你若家財萬貫,彩禮自然水漲船高,起碼也得個三千貫。”
“主打一個靈活變通,真實傷害。”
陳慶笑吟吟地說。
相裡奚盯著他左看右看,嬌嗔道“陳郎你騙我,真要如此,天下不亂套了嗎?”
“是呀,我騙你呢。”
陳慶心中暗想可不就是亂套了嘛!
兩人一路說著閒話,馬車不疾不徐地朝著回家的方向趕去。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十餘名身著皂吏服的官差押解著垂頭喪氣的囚徒擠占了大半街麵,馬車行駛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
陳慶無意間瞄了一眼,忽然覺得有些眼熟。
定睛一看,頓時驚呼“英布,你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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