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陳慶摩挲著下巴“咱們一定要在之前及時令陛下回心轉意。”
“否則聖命一出,再更改就難了。”
“也就是說……”
二人心有靈犀地對視一眼。
“北地的匈奴俘虜和斬獲的牛羊何時送至鹹陽?”
“俘虜再有兩三天就到了,牛羊牲畜要慢一些,大概在除夕前。”
“火槍兵與匈奴騎兵的比試要提前?”
“先生與我想得一模一樣。”
扶蘇歎了口氣“可是他們本就是城中的普通百姓,又是群老弱婦孺,而今整訓了不足兩月……”
“差不多夠了。”
陳慶鎮定地說“殿下不要忘了,大秦律法嚴苛,戰事頻繁。”
“可這也有一樣好處。”
“我旁觀火槍隊訓練時,意外地發現他們服從性、紀律性、集體意識都非常好,簡首是世間最優質的兵員。”
“律法嚴苛,故此令行禁止幾乎成了他們的本能。”
“戰事頻繁,讓他們耳濡目染,每個人都有基本的軍事素養。”
“相當於省去了無數前期的培養工夫!”
“況且每個人都懷著救國救民,為天下蒼生福祉舍生忘死的信念,他們什麼都不怕!”
陳慶耐心地說道“當下內務府總共造出了六十餘支火槍,速度還在提高,一定能趕得上。”
“而在每人平均不足一杆槍的情況下,這一個多月來,他們整整打光了八百多顆燧石!”
“殿下,一顆燧石最少能打十五發。”
“他們中間的佼佼者,起碼有一百多發的實彈射擊經驗。”
“不少了!”
扶蘇半信半疑,腦子亂糟糟的拿不定主意。
“你隻管回稟陛下,將比試提前。”
“言語太過蒼白無力,難以服眾。”
“唯有擺在眼前的事實才能讓所有人心服口服。”
陳慶的語氣中透著強大的信心,扶蘇不禁受其感染“那就拜托先生了。”
“包在我身上。”
——
三日後。
衛戍軍大校場。
黃沙漫漫,簪纓如林。
一排又一排手持巨盾的士兵站在沙場邊緣,身軀挺拔如鬆。
始皇帝龍行虎步,率領大批文臣武將先後入列。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氣,與蒙毅親近者更甚。
“呦,這是哪位公卿重臣?”
“原來是陳府令!”
“好久不見,真是稀罕呀!”
陳慶與扶蘇來得慢一些,沒想到儘量保持低調,還是被蒙毅給發現了。
他告彆同僚,神氣活現地踱步過來。
“蒙尚書,有禮了。”
陳慶乾笑了兩聲,暗暗鄙夷。
蒙毅高聲道“老夫前些時日在府中設下酒宴,還特意給陳府令準備了歌舞聲樂,怎不見陳府令賞光呀?”
“莫非是在躲著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