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再活二十年,看你到底落得個什麼下場!”
陸雍氣急敗壞地罵道。
“哦,二十年呀。”
陳慶沉思著說道“先仲公討伐西戎戰死,秦滅國失地。至先穆公徹底剿滅西戎,也不過一百多年。”
“大秦出函穀關一統天下,也不過十年。”
“本侯起於微末,從一庶民登入朝堂,也不過三年。”
“二十年不少了。”
“陸典客一定保養好身體,再過二十年,你看大秦是何等模樣。”
“屆時一切爭議都有了答案。”
陸雍仿佛一拳打在空處,怔怔地看著對方。
他的信心來源於何處?
他怎敢誇下海口?
“雷侯,你記住今日說的話。”
“記住了。”
陳慶笑著說“陸典客以及朝中公卿也請記好。”
“陳某一諾千金,諸位拭目以待。”
陸雍的氣勢弱了幾分。
他拿對方完全沒有辦法。
陳慶的言行有異常人,好像根本沒辦法溝通。
“雷侯,月氏乃秦國相鄰大邦。”
“若是出使有什麼差錯,後果誰來承擔?”
陸雍終於想起此行的目的,語氣嚴肅地問道。
“本侯承擔。”
陳慶痛快地回答。
“月氏不堪受辱,起兵作亂,你如何應對?”
陸雍厲聲質問。
“陛下自有處置,大不了本侯以性命贖罪,不勞陸典客費心。”
陳慶略有些不耐煩地回道。
“好!”
“老朽靜待你人頭落地之日!”
話不投機半句多,陸雍嘴唇哆嗦著怒斥了一句,招呼侍從扶他上了馬車。
“無能之輩,煩不勝煩。”
陳慶哀歎一聲,拂袖準備回家。
嬴詩曼從門後現身出來,好氣又好笑地說“又與同僚起了紛爭?”
“什麼同僚,一幫酒囊飯袋而己。”
“你聽他前言不搭後語,分明是老糊塗了。”
“嘴上說的大義凜然,還不是為自家後輩出頭。”
“若不是看他年紀大,為夫都懶得搭理他。”
陳慶牢騷滿腹地抱怨。
嬴詩曼翻了個白眼“他們都是酒囊飯袋,就你好。”
“每日裡憂國憂民,替社稷百姓分憂解難。”
“忙得連自家事都顧不上。”
陳慶嗤笑出聲“你還真說對了。”
“為夫第一次進麒麟殿的時候,你知道我說了什麼嗎?”
嬴詩曼回憶片刻,頓時臉色大變。
“大秦亡國之期不遠。”
“為夫既然來了,總要想辦法去救它。”
“不用二十年,再過十年就能見到成效。”
“陛下不是白白把你嫁給我的,為夫也不是光憑空口白話就把你娶進門的。”
“回去洗乾淨等我。”
“夫綱不振,把你慣壞了!”
陳慶重重地拍了一巴掌,嬴詩曼心緒紛亂,差點跳起來。
她左顧右盼一番,見無人注目,這才鬆了口氣。
陳慶己經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晃晃悠悠朝著飯廳走去。
朝中都是蟲豸又如何?
有陛下和太子支持,早晚讓你們全部滾蛋!
曆史會改變,秦國的命運會改變。
而你們還想躺在掃除六國的功勞簿上安享其成,趁早死了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