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一次次散播流言,大量拋售股票,我何至於落到這種地步?
“哦……”
“本侯明白了。”
陳慶言之鑿鑿地說“一定是你徇私枉法,濫用職權,隨意讓商號招股募資對不對?”
“鄭尚書,你糊塗呀!”
“本侯千叮嚀萬囑咐,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心裡!”
“上市的商號一定要嚴格核查,選擇背景雄厚、資質優良、未來前景廣闊,能讓商家和購股者共食其利那種。”
“本侯精挑細選,內務府僅僅選出一家皇家鋼鐵,我自家的商號也半點不敢馬虎。”
“這都是世人看得見、摸得著,能賺大錢的營生。”
“你是怎麼乾的?”
鄭淮支支吾吾,無法作答。
九原水泥和京畿紡織還好說,可剩下的二十餘家商號完全是濫竽充數。
股市一蹶不振,他確實無法推脫罪責。
蒙毅和寧騰也麵露心虛之色。
如果僅僅他們幾家上市,後果肯定不會像今天這般嚴重。
可大家齊心協力把陳慶趕走的,等到分食利益的時候把他們一腳踹開,人家能答應嗎?
“雷侯,事到如今怪罪鄭尚書也無濟於事。”
“你就說願不願意與我等合力,一起振奮股市吧?”
蒙毅目光閃躲,口氣強硬地說。
“與你們合力?”
陳慶冷笑一聲“本侯潔身自好,心懷公義,豈能與爾等同流合汙坑害商賈百姓?”
“恕難從命!”
蒙毅等人一下子怔住了。
這話從他們嘴裡說出來還差不多。
陳慶雖然義正言辭,但給人的感覺卻虛偽得不行。
“雷侯,老夫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蒙毅雙目炯炯,嚴厲地質問“你出門多日,市麵上拋售的股票是哪裡來的?”
“難道還要老夫說得太明白嗎?”
“這是謀逆犯上之罪!”
“陛下絕不會饒你!”
陳慶愣了下。
老登到底什麼意思?
難道家中出了內賊,他提前獲悉了我的舉動?
不,不對。
蒙毅以為我額外印刷了超量的股票!
陳慶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
這老登也是厲害,雖未料中亦不遠矣。
怪不得他偃旗息鼓,不敢再拉抬股價了。
嗬嗬,內務府和股票交易所之前都在我掌控之中,我完全可以合理合法的印,跟謀逆犯上有什麼關係?
“雷侯勿慌。”
“老夫眼下沒有切實的證據,不過相信以黑冰台的手段,肯定可以查的出來。”
“現在再問一句,你我能合力了嗎?”
“雷侯可有什麼條件?”
蒙毅淡淡一笑,如同勝券在握。
“條件嘛,自然是有的。”
陳慶不慌不忙,低頭沉思。
寧騰看到蒙毅鎮住了對方,歡喜地問“快說,隻要能儘快平息股市動蕩,不過分的要求我們都會答應。”
“咳咳。”
蒙毅重重地咳嗽了兩聲。
你低三下西的做什麼呢?
眼下他心慌意亂,敗相顯露。
老夫不過是客氣一句,你還當真啦?
“既然各位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本侯也不好推脫。”
陳慶的語調不緊不慢,抬起頭正色道“既然要平息股市動蕩,那就不能再出現大量拋售的局麵。”
“本侯是個誠實守信之人,爾等不妨把手中的股票以市價三成賣給我。”
“當然,不是什麼爛票我都要的。”
“交易所易主之前的股票,包括九原水泥、京畿紡織這些可以。”
“剩下的,你們自己留著。”
“爾等意下如何?”
蒙毅、寧騰、鄭淮三人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他們一字一句重新梳理陳慶剛才說的話。
“雷侯,你說的是以當下股價的三成,收買我們的股票?”
鄭淮不可置信地問道。
“對呀。”
“股市眼下跌跌不休,再過些時日,或許連此時的三成都沒了。”
“本侯冒了很大的風險呀!”
陳慶端起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
“荒唐!”
“無稽!”
“駭人聽聞!”
“陳慶,你莫不是瘋了?”
蒙毅搖搖晃晃站了起來,雙目如炬地盯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