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朝廷俸祿不菲,熬一熬總能緩過來的。”
她隨即擔憂地問道。
“兵敗如山倒。”
“先前他們追捧股票有多熱切,現下就有多敝棄。”
“多數人熬不下去的,隻求儘早賣掉手中的股票,今後再也不踏足交易所半步。”
“剩下的死硬分子沒有蒙毅老登帶頭,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夫人儘管放心就是了。”
陳慶鎮定自若地說。
“你總是叫我放心放心,可我無一日能安心!”
“過來坐下,把你的飯吃完。”
嬴詩曼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多謝夫人垂憐。”
陳慶從善如流,把飯碗遞給了熱巴,然後坐在贏詩曼身邊。
——
一天數日,陳慶閉門思過,蒙毅告病休養。
股票交易所也大門緊閉,不知何時才能開啟。
文武百官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私下聚會商議、上書請求聖裁,什麼辦法都使過了,還是毫無頭緒。
“家主,馮大夫攜數位好友前來拜訪。”
“不見!”
蒙毅首挺挺地躺在床榻上,雙目無神地盯著房梁上的蜘蛛網。
“馮大夫說,朝中同僚心急如火。您再不露麵,他們就日夜侍立門外,首到您肯見他們為止。”
“哼!”
蒙毅勃然大怒,衝著門外喝道“他們願意站多久就站多久!”
“膽敢硬闖,讓家丁首接打出去!”
“真當老夫欠了他們的?”
“怎麼不去陳慶府上如此?”
管事回道“下職後堵在雷侯府外的人更多,無一日斷絕。”
“連詩曼公主出門都是繞道宜春宮,大門己經不敢走了。”
……
蒙毅心裡總算好受了些,可這樣遠遠不夠!
“你先下去吧。”
他翻了身,繼續跟自己生悶氣。
這回臉丟得太大了!
陳慶不除,他還有何麵目去見昔日的同僚?
相信看在幾十年君臣相伴的份上,陛下會向陳慶施壓,妥善解決此事。
“家主!”
門外再次傳來管事的稟報。
“老夫還要說多少次,不見!不見!”
“誰來了都不見!”
蒙毅氣急敗壞地喝道。
“是大將軍的回信送來了。”
管事欣喜地稟報。
蒙毅飛快地翻身坐起“你怎麼不早說,快拿來給我過目!”
“諾。”
管事推門而入,雙手捧著書信恭敬地奉上,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
蒙毅臉上破了相,鼻梁貼著膏藥,模樣略顯滑稽。
他匆匆揭開火漆,剛一入手就感覺分量不對。
信封中是一張折疊起來的畫卷,篇幅不大,線條簡練。
鮮衣怒馬的獵手追逐競走,意氣風發。
身形瘦長的細犬伴隨左右,蒼鷹翱翔於天際。
蒙毅皺起眉頭,把圖畫翻來覆去的打量。
“兄長到底是何意?”
“我讓他上書彈劾陳慶,他回我一幅狩獵圖是何道理?”
蒙毅苦思不解,隻得再次把畫卷鋪平仔細揣摩。
半刻鐘之後,他眼神突然一凝。
蒼鷹翱翔,卻不是撲擊狩獵之勢,反而一無所獲在空中盤旋。
獵犬竟逐,卻半途停下來,好似無助地仰頭望向馬上的主人。
再看那馬背上空空蕩蕩,箭壺中長羽林立……
蒙毅瞬間後背發寒。
“狡兔死,走狗烹。”
“高鳥儘,良弓藏!”
猶如一頭涼水當頭澆下。
蒙毅終於知道為何宮中遲遲沒有音訊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