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到女犯行刑的時候,發生了一點變故。
她聲嘶力竭地大喊,吸引來無數關注的目光。
“娼婦,你還有什麼好說!”
“我剛離家半個時辰,你就與奸夫苟且到了一處!”
人群中衝出一個膚色古銅的壯漢,不顧士卒的阻攔,想要用手中的扁擔去毆打女犯。
扶蘇歎了口氣,偏過頭去。
這個也是死罪,無可饒恕。
人群中響起無數叱罵、嘲諷聲,土塊、石子像是雨點般朝著女犯砸去。
她的額上很快見了血跡,目光憤恨地衝著曾經的丈夫喊道“我與人苟且不假,難道你就沒錯嗎?”
陳慶詫異地坐首了身體,懷疑自己聽錯了。
“先生,可是有不妥之處?”
扶蘇疑惑地問。
“妥!”
“太妥了!”
陳慶陰陽怪氣地說“不過她說得也有道理。”
“僅僅是在空虛孤單的時候,找了彆的男人來陪伴。二人閒極無聊,又深入溝通了一番,這能有什麼錯呢?”
“再者,有果必有因。”
“到底是遭受了什麼樣的傷害才能讓她變成這樣?著實引人深思。”
扶蘇蹙起眉頭,不解地問“難道本宮判她立斃量刑過重了?”
陳慶點點頭“確實有些重。”
“越是這種覺醒的新時代獨立女性,我們越要用傳統的方法感化她、勸誡她。”
“微臣的建議是——浸豬籠。”
“前人之法,必有來由。”
“或許其中有什麼奧妙也說不定。”
扶蘇猶豫了下,招手叫過吏員,更改了之前的判決。
“犯婦柳無禮猖獗,改判浸豬籠!”
人群中爆發出山呼海嘯的喝彩,紛紛朝著扶蘇投來感激崇敬的眼神。
陳慶暢快地發笑。
還得是老祖宗的智慧!
槍斃實在太便宜她了!
“殿下,您為何無故改判?”
“民女不服!”
名為柳的犯婦好像不相信自己會受到如此待遇,急切地狂呼大喊。
扶蘇視而不見,甚至生出了幾分厭惡之情。
很快,竹編的豬籠被抬了過來。
士族七手八腳地按住女犯把她塞了進去,在周圍人的喝彩聲中把人抬到了河邊。
“先生稍待。”
“本宮去去就回。。”
殺人不是白殺的。
扶蘇必須讓野人知道明正典刑的意義。
隻有去除了此類害群之馬,才能保護絕大多數良善者的利益,實現他曾經許下的諾言。
陳慶樂不可支,猶豫片刻起身想去河邊看個熱鬨。
“雷侯!”
人群中突然伸出一隻手,死死地攥住他的手腕。
陳慶下意識去摸後腰上的火槍,轉過頭來驚訝地喊道“老趙?”
“殿下呢?”
“出了什麼事這般慌張?”
陳慶從來沒見過趙崇驚惶成這個樣子,臉色都發白了。
“出大事了!”
“陛下急召朝中重臣入宮。”
“殿下和你都在此列。”
趙崇踮腳張望,尋找扶蘇的身影。
“老趙,你先給我透個底啊!”
陳慶拉住了他,迫不及待地詢問。
趙崇甩了下手,結果沒能甩開對方的胳膊。
他焦急又無奈地附在陳慶耳邊“東郡天降隕石,上麵竟然刻有大逆不道之言。”
陳慶瞬間恍然大悟。
始皇帝死而地分!
曆史上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