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言相勸,他們非但不聽,還當場將玻璃砸碎。”
“本侯一怒之下,就踹了他們兩腳。”
陳慶話音未落,趙崇就焦急地問道“沒踹出什麼好歹來吧?”
“這……”
“似乎出腳有些重,一位女公子吐了血。”
“具體傷到哪裡,狀況如何,本侯走得匆忙沒來得及查看。”
陳慶輕描淡寫地述說自己的作為。
“我就知道!”
“你向來行事肆無忌憚,絕不會那麼簡單!”
趙崇焦躁地團團亂轉“不過一塊玻璃而己,你何苦傷人呢?”
“趙威執掌衛戍軍,陛下對其信重無比。”
“你打他的女兒作甚?”
陳慶理首氣壯地說“那本侯該如何?”
“陪著笑臉侍立在旁兩位公子盜得好,下回不必這麼麻煩,本侯親自給你們送過去。”
“這樣就好了?”
趙崇惱羞成怒“你……”
“雷侯,在下一番好心,你非但不領情,反而出言譏諷。”
“也罷,此事與黑冰台無關。”
“本統領現在就進宮,請陛下定奪。”
陳慶伸出胳膊“老趙,陛下日理萬機,難道連這種小事也要讓陛下分心嗎?”
趙崇苦苦哀求“雷侯莫難為在下了,我管不了,也不敢管。”
陳慶一本正經地說“皇家財物失竊,追索賊贓是不是黑冰台的職責?”
“本侯毆打皇室宗親,緝拿案犯該不該由黑冰台來辦?”
“兩樁事你一樣也不管,皇家養著你們做什麼?”
“本侯親自跑來報官,你看著辦吧。”
“若是宗親盜竊有錯,那就捉賊拿贓。”
“若是本侯傷人有錯,把我送進詔獄就好。”
“或者……”
他玩味地說道“老趙你也可以親自跑一趟,去趙威府上勸勸他,大人有大量嘛!”
“恩怨相抵,既往不咎算了。”
趙崇急切地捶著書案“你把人家的女兒打得吐血,現在叫他大人有大量?”
陳慶驚疑地說“此話難道不是出於你口嗎?”
“暖房的玻璃失竊,是你勸本侯大人有大量的。”
“怎麼到了趙威這裡就不行呢?”
趙崇連連作揖告饒“雷侯,算在下求你了。”
“宗正府離鄙處並不遠,我這就派人用步輿抬著你過去。”
“咱們就當你今日沒來過,在下也不知內情。”
陳慶大喇喇地斜瞥著他“來了就是來了,怎麼能當沒來過?”
“老趙,本侯想知道是誰打傷了田少府。”
趙崇馬上應承道“行行行,我馬上派人給你查。”
陳慶接著說“還有盜取玻璃的宗親名錄,一個都彆漏掉。”
趙崇重重地歎了口氣“黑冰台辦事,你儘管放心。”
“不過……千萬不要泄露了口風,在下承擔不起。”
陳慶這才滿意地站起身“知道了。”
“老趙,你我同是皇家內臣,不在朝堂之列。”
“作為陛下最親信的人,自當唯皇命是從。”
“你這個統領當得很不稱職啊!”
說完,他負著手轉身離去。
趙崇等對方的身影消失,才鬱悶地拍著大腿。
“我若是行事如你一般,塋草三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