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市的人幾乎都在關注著災區。薛飛家裡,“媽媽,爸爸是不是也去災區了啊,我爸爸是醫生!”
“是啊,你爸爸是醫生,是醫生!”咣當薛飛老婆手裡的擀麵杖掉到了地下,“不行,我得去看看,他冒冒失失的,不,一定不是他,他聰明的和猴子一樣,一定不是他的。”說著話,薛飛老婆帶著孩子去了老高家。
他們這邊沒親戚,平時也就把老高當親人了。“姨,你幫我看看崽子,我去條山看看,薛飛和高叔都在哪裡,我不放心。”
“好好好,你去看看,也幫我看看老高,老頭子歲數大了,哎!他們乾這一行,就是不讓我們省心。”
生力軍的加入,讓原本捉襟見肘的醫療小隊,變得寬鬆了許多。
“兄弟,下去吧,這裡交給我們把。”中醫院的一個外科醫生,對市醫院的一位醫生說道。
“沒事,不用。”說著話,還時不時的抬頭望著一個大石頭的地方,哪裡有他的同事,有他的生死不知的同事。
有些人,平時沒什麼大運氣,買彩票連洗衣粉都沒中過,時不時的還會倒黴,走在路邊,樓上的居民不講功德,朝下吐口水,或許就能吐到他身上。
就是這麼的衰!但是,這種人,說不定在遇上真正的大事,一輩子的好運說不定就用到這個地方。
比如薛飛就是,龜兒子熬夜打麻將,連續幾個小時的高強度救人,本就腿發軟,眼發花,當次生泥石流下來的時候,他哪裡跑的動啊,原本是在人群中間的他,跑著跑著就成了隊伍的末尾。
“乖乖!老子今天算是交代在這裡了。”身後,泥石流產生的震動他都感覺的非常清晰,飛濺起的石子砸在背後,如同子彈打在身上一樣的疼。
跑,拚了命的跑,但是卵並然,發福的肚子,熬夜、麻將腐蝕的身體,哪裡能跑的過泥石流。
一個汽車大小飛起的石頭砸向他的時候,他撲通一下,摔進了一個坑裡了,兩米多高的坑,直接把薛飛摔了嘴啃泥,太高太意外了,直接摔的他話都說不出來,疼的他曲曲成了彎腰蝦米。
這個坑,原本是一個大煙筒,泥石流下來,大煙筒被石頭撞成了兩節,又讓泥土填的差不多了,然後薛飛慌亂之間掉了下來。飛起的石頭也下來了,直接砸在煙筒上成了一個大蓋子,然後泥石順著大石頭兩邊流走了。
“要老命了!”薛飛一邊吐著嘴裡的泥土,一邊靠在牆邊休息。跑的太著急了,他這會心臟跳動的發慌。
他這會倒是不怕了,他就是這樣,在絕境的時候會拚搏,隻要有一點點能喘息的可能,就開始偷懶,扯著嗓子喊了兩聲,可石頭蓋的死死的,聲音根本傳不出去。
摸了摸身體,嗨!毛都沒少一根,熬夜再加上勞累,這玩意儘然睡著了。就在這口煙筒裡睡的死死的,哈喇子直流。
外麵成群的人在忙著找他,為他擔心,他卻入眠了,還tn的是下午覺!真是應了一句老話:命裡有時終須有。
“老婆,啊!這是我老婆啊!”哭成泥的男人回頭的時候看到了從手術車上抬下來的傷員,那個顏色的花衣服他太清楚了。
他老婆懷孕了,他專門買的特大號。連滾帶爬的跑到了擔架邊上,“老婆,老婆!”
“孩子出生了!你看,他笑了!”躺在擔架上的女人就是張凡和程虹救過來的孕婦。
“哦!孩子,老婆!啊!好,好,好!”
“爸媽呢?”
“爸!媽!爸媽他們……老天啊!”男人說著說著,淚水直接就如雨一般的順流之下,悲喜交加。
女人側著頭,看著自己的孩子,淚水慢慢的流出,“爺爺奶奶會保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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