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怎麼了,我家的妮子怎麼了?」顫抖的雙手,相互攙扶著。張凡準備好的說辭都張不開嘴了。
越是在這個行當工作的時間長了,越是見不得這種情況。
就像是一堆棉絮堵在嗓子眼裡,「情況,情況不是很樂觀。」張凡輕輕的說了一句。
「哎呦!怎麼能這樣啊,怎麼能這樣啊,早上妮子說要去割個雙眼皮,早上還高高興興的出門,怎麼會這樣能啊。老天爺啊,你不開眼啊,我就這麼一個好孩子啊,你可讓我們怎麼活啊!」
蒼老,沒見過世麵的母親,隻能無助的哭泣,皺褶的臉上,淚水就如同一股乾澀的黃水滲入了乾涸的土地一樣,她隻能哭,她也隻有哭。
而上了年紀的老父親,雙腿止不住的顫抖,嘴唇抖動的說不出一句話。
「救救孩子,救救孩子,她剛找了個工作,孩子很努力的,她聽話孝順,存了一兩年的錢,想著讓自己美一點,去上班的時候,不會讓人看不起。」
薛飛一看,趕緊上前拉著兩個老人,彆再摔倒,患者沒搶救,又出來兩個新患者。
「給老人好好說,簽字趕緊準備手術吧!」張凡無奈的在心裡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真的,張凡有時候真的很想給一些人說一句話,任何手術都是有風險的,能不手術就不手術,你沒碰到,但它並不是代表萬無一失。
特彆是美容這種手術,真的,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去,一旦出事,追悔莫及。
隆胸手術,當初發明的時候,並不是為了讓平原變成高峰。這是為了讓一些切除乳腺的女性不要因為這個手術,而產生自卑,產生生活上的一些困難。
張凡轉身進入搶救室後,薛飛解釋著手術。
老陳眨了眨眼睛,小聲的給保衛處的主任說了一句:「趕緊給警衛說一聲控製這幾個人!「然後拿起電話,就給茶素的警察局的周局長打電話。
「這邊費用估計患者掏不出來的,千萬彆讓真真的老板跑路了。」
老陳這種熱油裡麵趟三回的人,對於市麵上的一些套路,清楚的很。醫美機構,有個特點。
就是公司套公司,大公司套小公司,小公司隨便找個路人給點錢,然後搖身一變你成了法人。甚至有時候,隨便一個身份證就能成年法人,這裡麵他們太懂這個道道了。
不出事的時候,往往看不出什麼弊端,按時繳稅,熱心公益,可一旦出個大事,超過他們裝修租賃的成本。
這個時候,人家搖身一變就跑路了,反正房子不
是自己的,老板是彆人,最多也就是一點不值錢的器械還有拿工資上班的一些醫生和護士。
路人老板被抓住的時候,還都不知道出了啥事。普通人對上他們這種,可以說一點辦法都沒有。
等這個事情過段時間平息了以後,他藏在暗處派他老婆之類的人,又回來了,花點錢改個名字,從瑪利亞變成聖瑪利亞,繼續賺錢。
所以,這種事情不在少數。
老陳是看到張凡動了惻隱之心,這才打電話給茶素警察局的老大,不然,他絕對不會多事。
手術的效果也不是很好,患者從手術台上下來,人算是清醒了,但一側肢體出現偏癱,二十啷當的女孩子,這輩子直接從最鮮豔的年紀一下就成了枯黃掉落的樹葉。
這種偏癱性的恢複,極其緩慢,時間單位直接是按照年甚至十幾年來計算的。
胖子的診斷也明確了,後縱韌帶骨化。
這種疾病東南亞的人特發,而且隻有17%的患者有症狀。這種患者一般都是保守治療,但這位患者必須手術後。
三百多斤的體重,麻醉的時候,麻醉科的老黃臉都綠了。
「張院,麻藥都過量了,他還沒被徹底麻翻,再多給,彆出現藥物性肝損傷了。」
張凡一聽,也憂愁了。
肉山一樣的體格,放在手術台上,直接就是如同那種大安康魚一樣,滿眼望過去,全是肉。
好不容易麻翻了,手術的時候,張凡那叫一個難心啊。
一刀子下去,割了半天,要是其他患者早就已經見到脊柱了,可這個家夥,連人家的脂肪層都還沒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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