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院長老黃親自帶隊上手術台。
左腎是沒救了,然後漂亮的切了下來。結果人家天生一個腎,因為年輕也沒得過啥病,沒進醫院檢查過。這一下,不得了了。
科長的老婆差點沒把老黃的臉給撓花了,反正一個意思,孩子的腎拿哪去了。
術前沒檢查,沒證據。術後成這樣了,老黃委屈的都快哭了。拍馬屁拍到了痔瘡上。
最後還是科長本事大,不知道怎麼找的腎源。
……
“快,呼吸機!大量的紗布,要快!”張凡一邊下命令,一邊準備開始手術。
手術室裡,所有的人都忙而不亂的準備著。
手術室的護士親自當器械護士,因為這種情況,醫院都是早就經過演練的,手術室的護士長都是等待著最難的患者。因為這種手術,幾乎不能出錯。
這個時候,不光要技術好,還要心理素質好。特彆是車禍的患者,燒傷患者,這個場麵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甚至也不是所有的醫生護士能接受的。
如果大家去過傍晚的菜市場時,看著角落裡的爛西紅柿還有一些什麼豬肉牛肉羊肉的下腳料堆在一起的時候,紅的白的黃的,都會腳下生風的跑掉,甚至還要捂著嘴捂著鼻子,不然要吐。
而在手術室的時候,就是這種情況。
特彆是急診的時候,因為沒有術前的準備,患者在極具驚嚇的時刻,不由自主的大小便失禁都是常事。
所以遇上這種情況,一些心理素質差一點的就會出問題。
比如今天就是。
紅色的牛仔褲上微微冒著白色的煙霧,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脈而出現的霧氣一樣。
再夾著這紅褐色的血水,還有被鐵器牽扯出來的各種白色的脂肪或者黃色的脂肪,甚至是團裝組織。看一下,真的就讓你能感覺到這個世界的不友好。
血水夾著這雪水,沾汙的泥土石頭、晶瑩發亮的玻璃顆粒,還又冉冉升起的惡臭。
特彆是因為天氣的因素,大便表皮快速冷凍,而內在溫度還在三十左右的時候,可以說臭氣就如同被包子皮一樣被包裹在了裡麵。而進入手術室後,溫度升高,這個酸楚,說都沒辦法說,說出來有人還不信,覺得誇張了。
手術室護士長的香奈兒也壓不住了,護士長大大眼珠子中帶著一層的霧水,“我今天是來渡劫的!”
“少廢話,快點擦拭消毒!”張凡說話的時候,強行壓著嗓子口裡的呃逆。早上喝的奶茶有點多了,張凡打定主意,以後早上再也不喝奶茶了。
消毒,患者全身性的消毒,在爆裂的消毒藥水下,終於氣味算是正常了。
“我現在沿著傷口延伸,如果一旦這個器械切斷大血管,那麼就不能第一時間取出,我就需要你們切割,而且還不能有太大動作的切割。能不能做到。”
張凡拿著刀子的時候,詢問幾個壯小夥。“能做到!”雖然穿著一次性的手術衣,可一幫武警小夥子們,就好像穿了一身帶刺的內衣一樣,格外的彆扭。
手術開始。
血,就像是戰場上一樣,每一次的下刀,都會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冒出一個血花,就如炸彈被引爆一樣。
延伸,不停的延伸深挖。終於,看到了鐵器在胸膛中的位置,萬幸中它沒有刺破主動脈。但鐵器太粗了,看著一汪汪小水潭一樣的積血,張凡知道,大動脈是沒是,但絕對不下三四條有名字的動脈被紮破了。這時候,絕對不能貿然取下鐵器。
人體的動脈都有名字嗎。也不是,要是都有名字,估計醫學生沒畢業就禿了,也不用等主治了。
往往有名字的血管都是在早年間大家用的油筆芯那麼粗,隻有這麼粗以上的血管是有名字的。
“切割!”張凡看了看,不能再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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