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老大爺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對不起,我們儘力了!”張凡也不知道說什麼。
“後生啊,哪裡是你錯了啊,一家六口,就一個老婆子命不好,其他人全都活了下來,謝謝啊!謝謝你們啊!鄉親們,咱們不能讓孩子們空手走了,這不是我們草原人的性格!”
說著話,一幫人,拿著存活下來的羊,還有臘肉,還有奶酪,甚至有人牽著牛,都要往車裡送。
“大爺啊,不行啊!這樣不行啊。”
哪裡能勸得住,一時間羊叫馬嘶的,好不熱鬨。
張凡看著這樣不是個事情,還容易出事。“老陳,去收購,不要錢,我們就不要羊!記住隻收購羊,其他大型牲口就不收購。”
老百姓不要錢,真的,在這個年代還能看到如此情景,真的,說實話看的讓人心裡暖暖的,本來疲憊的醫生護士們,這個時候如同活了一樣,拉著這個,拉著那個。
真的,有錢難買情誼真!
你撕我扯,半個多小時,最後災區百姓妥協了。上百隻的羊被收購了。
“這可怎麼辦啊!”張凡發愁的看著擺在地上的器械還有咩咩咩的羊。
“你這是怎麼了啊巴郎子!”老大爺雖然白胡子纏腰,可眼睛還是亮的,知道張凡是這裡的領導,看著張凡一臉的憂愁,他還以為張凡肉疼。
“哎呦,這個來的時候汽車都能裝下,回去的時候結果裝不下了,現在又有一群羊,我現在發愁,我們怎麼回去!”
看著一臉忐忑的老頭,張凡也不嫌棄丟人了,也不嫌棄尷尬了,反正隻要自己不尷尬,那就是真不尷尬。
“嗨,我以為多大的事情呢。你等著。”
老頭說完,就小跑著找人去了。
“這樣放,走三步就得全部顛下來!”老陳也憂愁的看著汽車,他也沒轍。
沒多久,就看著一群著胳膊的漢子們來了。
“哪個不能壓,哪個可以承重,你告訴我們就行了,保證給你裝的穩穩當當的!”
一個看起來是村長或者牧區基層領導的中年人,一口白牙的笑著對張凡說。
真的,原本雜亂的設備,在他們手裡就如同積木一樣,碼的整整齊齊的。
不光這樣,還把一群羊也穩穩當當的塞了進去。來的時候有藥品,現在藥品用完了,正好就給小咩咩們騰出了地方。
張凡看著一群漢子的裝車,如同看大片一樣,“這樣也能行?真特麼術業有專攻啊!”
車隊終於出發了,顛簸的路麵上,一群老百姓唱著張凡他們聽不懂的送行歌,悠遠的聲調,在草原上回蕩,久久不能消散。
……
車隊來的時候是加大馬力的跑,生怕跑慢了,回去的時候就不是那麼著急了。
車裡,一群醫生護士,也顧不得個人形象了。睡的橫七豎八的,有的吧唧嘴,有的流口水,甚至還有鼻子冒泡的。
一陣陣的呼嚕聲在汽車裡麵此起彼伏。
真的,太累了。
一周的時間,真的是乾熬,熬出來的。
現在,他們心安了,能做到的已經全力以赴了,做不到的,也隻能掩埋在內心深處。
……
張凡自己也沒心勁開車了,他和歐陽一同坐在考斯特裡麵,老太太雖然累,但絕對不像是年輕醫生那樣不顧自己的形象。
頭發雖然好幾天沒洗了,不過老太太不知道從哪裡弄的發乳還是摩斯,反正一根根頭發被豎立的油光滑麵的,雖然一臉的疲憊,但身上的衣服連個皺紋都沒有。就連睡覺,腰杆都是挺著的。
而張凡就看不成了,說個就如泥水裡麵打過滾的豬,其實也不誇張。
……
去的時候,燈火通明,回的時候靜靜悄悄,真的就如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一樣。車隊靜悄悄的入城,進醫院。
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就好像醫院的醫生護士們組織隊伍出去徒步旅遊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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