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規普通人的手指觸摸敏感度,大約在1厘米左右。這個大小還是能治療的。
這種清除,相對說起來,難度不高,但它是瑣碎的,就像吃桌子上的芝麻怎麼快,有點經驗的人都知道,要伸著濕舌頭的去舔。
就算這樣也有遺留的芝麻粒在桌子上。可想而知手術的清掃,其實也挺麻煩的。所以做它的時候,真的要有一個家長管製不給吃冰激淩的孩子心態,然後這個孩子忽然碰到了一個草莓冰激淩一樣。
一定要恨不得連沾著奶油的紙殼子都給你吃下去。
刮匙,一下,一下,刮的乾乾淨淨,真的,混合著脂肪,血液、粘膜還有星星點點的淋巴盛在刮匙上,真的就如快融化的冰激淩,還是鮮草莓做成的,絕對不誇張。
腹部動脈邊上,張凡的速度依舊,刮匙飛快的上上下下,一下一下的清掃著,刮匙雖然在器械中算是鈍器,可這種速度的力度,在血管麵前還是很堅硬的,一戳就破的。
但,張凡沒有一點點減速。
楊永存拉著勾,看著張凡的手法,口罩下麵的嘴微微張開著,他真的想問問,你是尿急了,還是這個動脈你沒看到,人家動脈沒牌麵嗎,你太看不起人家動脈了吧?
說實話,這個時候,大腫瘤切除後,剩下的玩意,在張凡麵前都是弟弟,吊著打都行的。
兩個小時
四個小時。
終於,原本大著肚子進來,一臉蠟黃,眼珠子都像是金毛國的小姑娘,這個時候肚子終於小了下去,雖然有一道長長的縫合切口,但她有了未來,等康複後,她就能和其他小朋友一樣,笑著,跳著,在藍天下奔跑著。
再也不用吃著一把一把的藥,再也不用讓父母偷偷落淚,再也不用讓其他小朋友的家長說她有肝炎,不要和她玩。她可以說,重生了!
接近二十小時的手術,張凡雖然上身還是一如既往的靈活,手巧的能把手術做出花來。
但,他的下身,特彆是雙下肢,這時候已經沒啥感覺了。兩條腿好像已經認命了一樣。
從造反,到等死,現在連點反饋都沒有。
等張凡手術做完後,想下手術台,好嘛,兩腿好像鄙視的說,現在想起老子了,老子動不了!
麻木,兩條腿就像沾在手術台一樣。想抬抬腿,強烈的麻木,麻到疼的感覺像電擊一樣從腳底傳導了大腦,眼前都特麼快被麻黑了。
張凡雙手抓著手術台,“下去以後,24小時內尿量,血壓,肝功必須醫生親自在床前監護。”
“好!”icu的主任親自在手術台邊上等著。
說完,張凡看了一眼馬逸晨。
馬逸晨沒反應過來,“師父你的意思是讓我去icu?”
icu的老黃不高興了!用眼睛瞅了一樣馬逸晨,你太瞧不我們icu了吧。
他剛要說話,張凡怒了,“你平時的眼色呢,沒看到我,都快站不住了嗎,扶我!”
張凡真的是咬著牙的壓低了聲音的在怒吼啊。
“哦!哦!哦!”馬逸晨反應過來了。
趕緊上前扶住了張凡。張凡終於,把身體的重量都靠在了馬逸晨的身上。
忽然的移動,他不光全身發軟,頭都有點暈。他知道,這是有點低血糖了。
一個壯漢熬到低糖,說實話,這是怎麼忍下來的,想都不敢想,普通人餓兩頓飯,挖心挖肺,胃酸亂冒,可他還要全神貫注的去手術。真的,太難了。
“巴音,給我喝口糖!”
小巴音利索的給張凡打開了一瓶高糖。手術護士,已經輪了四個人了。巴音都睡了一覺又來了。
張凡接過葡萄糖,拿在手裡,忽然手就如同帕金森一樣,抖的如一個雞一樣,另一個手軟的連口罩都撕不下來了。
下了手術,他忽然力氣好像全部被抽空了一樣。
軟弱無力。
護士長發現了不對,快步跑了過來,抓著張凡的另一個胳膊,一把撕掉張凡的口罩。
看著張凡乾裂的嘴唇,再看看拿著葡萄糖抖動的雙手,護士長忽然難過的想流淚。
真的,潑辣的護士長都多久沒紅過眼睛了,而這個時候,她真的有點心疼。
“我喂你,張院,你慢點,慢慢喝,還多的很,夠你喝的。”話音中帶著一絲絲的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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