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span“還不清楚,就說發生爆炸,傷勢很嚴重。讓我們做好準備!”
“哎!”
說實話,等待這個玩意,真的不是一個什麼好事情,在醫院裡,一些情況不明的等待,往往就是等著等著,人就不來了。
原來,在茶素有一批老式的紅磚樓房,普遍都是三四層高,彆看這些破樓陳舊的像是危房一樣,當年這些樓科室專門給毛子專家修建的。
不過因為當年的的設計還是不太好,麵積都不大,三四十平方,洗衣機就隻能放在廚房裡。
爆炸的這一家呢,老公在廚房裡做早飯,媳婦抱著孩子就在旁邊洗衣服。
狹窄的麵積,過來過來都是肉貼著肉的,不然一個人先的進客廳,然後另外一個出來,他在進去,因為兩人都要去上班,也顧不上肉貼肉了。
這家的女主人就把上一周換下來的羽絨服仍進了洗衣機,一邊站在洗衣機邊上抱著孩子刷牙,一邊和老公說著瑣碎的事情。
結果,剛剛眼看著鍋裡的蔥爆肉都要出鍋了,就聽到一聲嘭,孩子嘴裡叼著奶嘴,都沒來得及咧嘴哭呢,隻見一個明晃晃的分盤飛了過來。
原來啊,這個羽絨服,轉著轉著,生氣了,然後氣體充斥在它的麵料裡麵,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然後因為高速旋轉,各種力矩的加持,嘭的一聲。
洗衣機的門如同飛盤一樣飛了出來。
如果地方大一點,這個爆炸力度也不算什麼,畢竟,羽絨服再生氣,他還能上天?
可地方太小了,小的肉貼肉了,這直接就等於炸到了臉上。
吹一個套套在臉上爆炸,也能讓你臉上出個紅印子,更何況還有一個鍋一樣大的飛盤呢。
老式住宅,老式洗衣機,狹窄的空間下,這就是壓力。
飛盤第一個砸到了女人和孩子,然後好像它也餓了一樣朝著熱鍋熱油飛了過去。
劈裡啪啦,孩子吐了奶嘴,哇哇大哭,而女人一臉的鮮血,就好像鮮紅的油漆潑從頭潑了下來。
女人緊緊的抱著孩子,還沒來得及看自己呢,一鍋熱肉從天而降,鮮血上覆蓋著肉片黃油,還有一頭的長發上夾雜著綠色的蔥花。
真的,猛一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盤披薩呢。
家裡的男人也顧不得燙的一身水泡,看著老婆和孩子滿臉鮮血,魂都嚇散了。
嚎啕著給110打電話,說的感覺好像國外的敵人打進來了一樣。
等送到醫院,除了女人的後腦勺被劃開了一個口子,咕嚕咕嚕的流血以外,就是孩子和男人受了點驚嚇,孩子喊著奶嘴哭,男人扶著牆哭。
越是到了年底,越是到了這種馬上要闔家團圓的日子裡,越是容易出事,像這一家三口,是不幸中的萬幸。
有不幸的,因為年底大雪的緣故,今年的年貨儲備比往年早了幾天,特彆是回家的傑克、麗麗們紛紛換上家裡的衣服開始幫著乾活。
最靠近茶素市區的一個漢族村莊,這裡的人相對其他遠離市區的人生活方式不太一樣。
其他地方的人,不是放牧就是種植小麥玉米,而這裡的人主要是玻璃大棚種菜,大棚前麵種菜後麵養豬,收入也是不錯的。
因為家裡的孩子們早早回來了,就挑了一條肥碩的白條豬準備殺了裝香腸的裝香腸,弄臘肉的弄臘肉。
一家人忙的熱火朝天,幾個三四歲的孩子也好像要參與進這個活動一樣。
就在大家吆喝的去抓豬的時候,兩個孩子玩啊玩的,爬上了殺豬後要褪毛的大鐵鍋。殺豬腿毛的鐵鍋,年紀輕一點的都不知道,因為現在不讓你自己殺豬。
上點年紀的,曾在農村生活過的人,大都知道,這種鐵鍋比行軍鍋都大,一個成年人跳進去洗澡一點問題都沒有,因為這玩意是開水燙熟了豬皮表層讓毛囊脫落的。
當一群人剛抬著豬朝院子裡走的時候,兩個孩子爬上了鍋,朝著冒氣的鍋裡咿咿呀呀的。
抬著豬的家長一看,腿都嚇軟了,還抓個屁的豬,喊,不敢喊,隻能悄悄的腳底下恨不得能飛一樣,摸過去。
孩子的媽媽已經癱在了地上。
眼看著一把就抓著兩個孩子了,結果孩子轉頭一看自己爸爸過來了,還以為抓貓貓,嬉笑中急急忙忙要躲避,然後帶著笑容的孩子掉進了大鍋裡。
燙豬毛的熱水,剛剛煮沸後才從灶台上搬移下來。撕心裂肺的哭聲,在這個原本是喜慶的院子裡升騰而起。
孩子屁股以下,攣縮的厲害,粉嫩粉嫩的腳丫就如同舊社會被包裹後的金蓮一樣,小腿直接就是加了紅曲粉的香腸被塞進開水鍋裡,可又沒紮眼子一樣,紅腫紅腫的腿上,滿腿的白色水泡和灰白色的壞死皮膚。
也辛虧是在茶素,也辛虧當時孩子父親就在身邊,不然後果不可想象。
李存厚異體移植皮膚直接用了上去,張凡、李存厚帶領著茶素醫院燒傷科的醫生還有數字研究所的醫生集體進了手術室,兩個孩子,醫生們分成了四波。
因為這種手術相當的耗時,一波醫生根本做不下來,36個多小時,四波醫生接替輪換著上手術,真的和感染病毒在拚手速。
而茶素的急診中心,因為馬上要春節的緣故,也格外的熱鬨,打架的,原本好的不能再好的朋友,就因為相互起了比較的心,然後喝點酒,酒瓶子相互如同放炮一樣,爆炸在對方的腦袋上。
更有因為回誰家兩口撕扯的如同貓撓的一樣,薛飛都不敢回家,天天吃住在家。
有些事情聽起來好像很奇葩,其實醫院越是節假日遇上的越多。李存厚甚至想開個科普講座,讓一個連政府會議都不開的專家,忍不住要主動開會。
可想而知,每年得有多少慘不忍睹的事情發生,所以越是到了喜慶的日子,越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和家人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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