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器械什麼的,就連無影燈都是外麵柴油機帶動的。
這都不算什麼,最最難心的是,他們這次來,本來是看高原病的,沒想到遇上個肝包蟲破裂的患者。
這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患者疼死在原地啊,汪主任咬著牙,拉了三個內科醫生上了手術台。
內科醫生和外科醫生有多大的區彆,穿著白大褂坐在門診上,分不清楚那個是外科的那個是內科的。
可一旦進了手術室,就太明顯了。
可以說,在手術台上內科醫生未必比普通人強多少。
而且,今天的這台手術難度又這麼高。
老汪打開肚子後,都尼瑪快哭了,拉鉤要手把手的放位置,吸引器要手把手的教,甚至打個結,都要老汪縫好,然後倒過鉗子讓對方抓住,他自己打。
這要是在醫院裡,老汪估計能把手術室都砸了。
可現在,他不光不敢生氣,還要耐心的給人家內科醫生緩緩的說,“不錯,就這樣,這個拉鉤拉的不錯,有天賦,當初進內科糟蹋了。”
尼瑪,他真擔心罵兩句,人家內科醫生一緊張,手一抖再把什麼地方戳破就完犢子了。
當聽到內科醫生喜極而泣的一聲:茶素張院的時候,老汪覺得自己十幾年的前列腺都痊愈了!
太難了。
張凡接過剪刀,順手剪掉了不知道到誰剪的線頭,線頭長的如同肉芽兒一樣亂翹。
手術的時候,這個線頭是有講究的,不能長,太長會造成免疫反應。
張凡一邊調整了拉鉤的位置,一邊拿著紗布輕輕的蘸掉了患者腹腔內的淤血。
輕輕的幾個動作,簡單的就從一助變成了主刀。
老汪不知不覺的配合著,他都沒想讓主刀的位置,就在張凡風輕雲淡的動作中繳了械。
不是老汪不願意給主刀,手術做到一半換主刀,這是接替醫生最忌諱的。
因為前期你到底乾了啥,接替的醫生不知道,你到底是摩擦的進去的還是不分層次的粗暴進入的,誰都說不上。
“二次手術,裡麵粘連的太厲害了,層次都沒辦法分清楚。”
老汪給張凡介紹著。
腹腔內的這種二次手術,很麻煩,就如同一團亂麻一樣,教科書上的解剖位置在這裡已經沒啥用了。
你不知道陳舊瘢痕下,到底是個動脈還是個靜脈。
和開盲盒差不多。
如果說一個從來沒有手術過的患者,打開腹腔,腹腔內部的器官就如同藝術品一樣,就如同一個風華正茂的小姑娘一樣,乾淨整潔還有一絲絲的羞澀。
而二次手術,特彆是這種大開大合的肝包蟲手術的患者,打開肚子,就尼瑪如同見到三哥街頭電線杆了一樣,橫七豎八的。
知道的是進入了腹腔,不知道的還以為進入了東北下水亂燉了。
整個西北,如果在外科上能拿的出手的,估計也就肝包蟲的手術了。當年澳毛西澳最好的醫院,曾經就請過西北的外科醫生去澳毛講過肝包蟲手術的課程。
不過,當年的華國人太憨厚了,被人家三言兩語就給糊弄過去了,最後隻給頒發了一個什麼特聘教授之類的,那個教授和教授所在的醫院還自己宣揚了好久。
尼瑪人家數字醫院多少年來,在這片冰天雪地的草原上做心臟手術都沒吹噓,你弄個特聘教授就沾沾自喜,或許這也是西北人沒見過世麵的緣故吧。
也就張凡沒遇上好時候,要是澳毛現在來請張凡,張凡一趟來回,不給茶素修個大樓,歐陽都不讓張凡進醫院大門。
被人家一張紙就騙了華國多少年用人命積累出來的經驗和心得,太尼瑪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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