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刀,薛曉橋一助手,楊偉東二助手,戴宇航三助!”張凡直接開始點名。
“張院,讓我來吧!”
“沒事,我來!”
“張院……”
“這是命令!”張凡鐵青著臉對羅正國喊了一句。
巴音一句話都沒說,已經消毒刷手了,穿上手術服開始準備器械了。
“巴音,讓男醫生上!你下去吧!”張凡輕輕的說了一句。
“嘿嘿,我兒子都兩個了,剩下的全是光棍,而且他們都是醫生,平日裡一個一個如同大爺一樣,哪裡會乾護士的活啊,還是我來吧。”
張凡看了一眼巴音,巴音笑的很平靜,一點都不慌亂。
張凡隻能點點頭。
“其他所有人,退出手術室範圍。”
五台手術,沒有防護,全部靠著c型臂開始手術。
手術開始,c型臂下,儀器運轉的聲音嗡嗡嗡的,雖然不大,但它能讓你明確感覺到它是一台巨大的儀器。
沒有鉛板,沒有防護服,張凡、普外的主任老李、一個一個的醫生帶著他們的同事開始了手術。
刀,輕輕劃過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的皮膚就如同牛皮紙一樣,輕輕掀開皮膚,拉開肌肉,被石塊襲擊的頭骨碎的就如同乾脆餅一樣掉在了地麵上一樣。有一塊碎骨,多邊形是不是坎墩在腦組織中,無法判彆。”
放射科的小王,一邊看著顯示器,一邊如同尖兵一樣給張凡他們帶著路。
滴!滴!滴!滴,c型臂開始報警,這意味著就算穿上鉛服也已經達到暴露量了,需要關閉設備了。
“關掉!”張凡不耐煩的喊了一句。
小王撇了撇嘴,關掉了報警器。
他知道,張凡肯定說的不是關掉儀器。
醫生護士們如同沒有聽到報警一樣,繼續著手術。
他們懂不懂,他們太懂了。
但現在,躺在手術台上的人,他們連命都不要,醫生護士們吃點射線還算什麼呢?
這種手術違規不違規,如果有人站出來說,我不願意,張凡絕對不勉強。但有些事情,必須還是要有些腦子不好使的人去乾。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三個小時,當團站的手術完成的時候,張凡都覺得有點眩暈。
這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張凡摔了摔頭,“馬上送往茶素。薛曉橋堅持的住不?”
“可以,張院,交給我把,一定能安全的護送到茶素。”
“好,帶上急救藥品馬上出發。”
說完,張凡也不多話,轉頭去了隔壁的手術室。
一進手術,張凡看到王亞男也站在手術台上,他想嚴厲的批評,但怎麼都張不開嘴,甚至連瞅一眼都感覺舍不得。
“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
男女到底有沒有差彆。
說實話,有!
王亞男下手術台的時候,感覺走路都是曲線。
張凡甩了甩頭,站在了一助的位置上。
“損傷太嚴重了,大血管隻能結紮,但無法縫合,現在怎麼辦啊。”
心胸外科的林主任,都帶著哭腔了。
現在全部靠著血漿在維持,但這樣下去也不是一個事。
“我來!”
張凡點了點頭,也不管對方看到沒有,隻是說了一句。
胸腔骨折,甚至胸骨柄都碎成了六七段。
真的,年輕的隊員,不知道遭受了怎麼樣的打擊,才傷的如此嚴重。
“給我吸一口純氧,開大流量!再來一瓶高糖。”
張凡覺得自己的手開始有點抖動了。
缺氧、缺能量,又暴露在x射線下好幾個小時了。
人體的極限估計也就是這個狀態了。
但,張凡不能鬆懈,他不能讓國防長城倒下去。
真的,不為其他,不為什麼各種名譽,就為了人家能舍命。
人家都能舍命,張凡又怎麼能讓人含淚而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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