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謹安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攻略上也妹寫諾爾大陸還有這種契約啊。
安東尼貼心地講解起契約的事情“諾爾大陸上可以生效的一共有三種契約,分彆是主仆契約、平等契約和誓約契約。”
“主仆契約相對霸道,主人可以操控仆人的生死,仆人的一切都屬於主人。”
“平等契約更常見於雇傭關係或者是夫妻關係,擁有平等契約的兩人,不得以任何方式背叛對方。”
“誓約契約則更具目的性,簽訂誓約契約的人,不能違背自己所定下的誓言,否則就會受到契約的懲罰。”
劉謹安若有所思,諾爾大陸中似乎冥冥之中有規則存在。
方才契約成功的時候,他明顯能感覺到自己體內似乎多了什麼東西。
段海平直截了當問道“怎麼解除你們的契約?”
安東尼看向劉謹安“隻需要主人一個念頭就可以解除。”
“那還等什麼,趕緊解除啊!”段海平催促道,“你不會真要讓他做你的奴仆吧?”
劉謹安的確不想把安東尼當成奴仆。
在他看來,安東尼是朋友,他們之間是平等的關係。
架不住安東尼祈求道“主人,如果您不要我,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能報答您的。”
“我的財富,我的身體,隻要您一句話,都可以拿走。”
劉謹安“……”
他單知道吟遊詩人性格開放,但真沒想到能開放到這種程度。
段海平可不慣著安東尼,他抬手掐住安東尼的脖子,眼神狠戾“你找死!”
“小段,住手!”劉謹安連忙阻止他。
暴怒中的段海平什麼都聽不進去,誰敢跟他搶劉謹安,他就弄死誰。
劉謹安生怕小段把安東尼掐死。
彆的不說,安東尼現在好歹是瓦塔笛城的禦用魔法旅者,殺了他,他們都得被關監獄。
“你再這樣我就解除召喚了!”眼看事情即將一發不可收拾,劉謹安隻得出言威脅。
段海平蹙眉,眼底飛快閃過一抹受傷。
他的聲音喑啞“你要為了他,一個甚至和我們不在同一個世界的人,放棄我?”
放棄?不是,小段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劉謹安解釋道“不是放棄你,是讓你自己冷靜冷靜。”
看著那張酷似段海平的臉,他到底舍不得解除召喚“放了他,不然我真的生氣了。”
段海平忍氣吞聲地將人丟在地上。
安東尼被摔了個屁股蹲。
他委屈道“主人,他好凶哦。”
身為見多識廣的魔法旅者,他什麼沒見過。
他甚至親眼見過德魯伊變身成熊,和人族做情侶間才會做的事情。
隻需要一眼,他就看出劉謹安的召喚物,對他存有彆樣的心思。
真是有趣。
安東尼決定靜觀其變,順便挑釁挑釁這個想跟他競爭最佳仆人,甚至企圖上位的混蛋。
劉謹安承認自己對小段的容忍度很高,但小段今天實在是太過分了。
身為小段的召喚師,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調教一番自己的召喚物。
“安東尼,失陪一下,我有些私事要處理。”他按捺著怒氣說道。
安東尼理解地點點頭,甚至貼心地遞給劉謹安一根蘊含著魔力的藤鞭。
“很多奴隸主都喜歡用這個教訓不聽話的奴隸。”他露出和煦的笑容。
劉謹安“……”
他看著藤鞭上尖銳的倒刺,可想而知這一鞭子下去,怎麼也得皮開肉綻。
倒也不必這麼殘忍。
回到自己的房間,劉謹安將藤鞭重重按在桌麵“知道錯了嗎?”
段海平麵無表情地看向他“安東尼未經過你的允許,私自簽訂主仆契約,難道他不該死嗎?”
“可他並沒有損害我的利益。”劉謹安不明白小段為什麼這麼生氣。
“你明明知道,殺了安東尼會帶來什麼後果!”他的語氣中透露出失望,“難道你希望我們被困在瓦塔笛城嗎?”
“我沒有做錯什麼!我隻是按照我認為正確的方式去做。”段海平毫不示弱地回應道。
“你認為正確的方式?”劉謹安指了指自己,“我是你的主人,你應該聽我的。”
段海平眸色一暗“你是我的主人,那他呢,你也是安東尼的主人嗎?”
“你要成為多少人的主人你才滿意?就這麼喜歡當主人,嗯?”
劉謹安不明所以地擰起眉頭。
小段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聽起來哪裡怪怪的。
他一沉默,段海平也跟著沉默。
燭火搖曳。
“我去關窗。”段海平轉身,掩去眼底激烈的情緒。
劉謹安坐在椅子上,凝望著小段的背影,心裡隱隱產生一個猜想。
但要驗證這個猜想,還需要一點點契機。
他沉吟片刻,起身來到小段身後,手掌極其自然地搭在小段肩上。
“做什麼?”段海平莫名其妙道。
“小段,你這麼排斥安東尼做我的奴仆,不會是有什麼彆的目的吧?”劉謹安的語氣多了一絲繾綣的慵懶,和夜色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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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段海平卻無心欣賞這一切。
劉謹安的語氣,讓他想起了在葫蘆山秘境裡,他勾引金梟的那一幕。
一樣的肢體接觸,一樣的言語親昵,一樣的夜色曖昧。
一樣讓他心馳神往。
段海平唾棄自己潰不成軍的自製力。
他強裝鎮定道“沒有,我隻是覺得,安東尼不安好心。”
“哦?此話怎講?”劉謹安很好奇,他要怎麼狡辯。
段海平一旦冷靜下來,不再被情緒支配,他的思維立刻就會變得無比縝密。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安東尼身為魔法旅者,跟你締結主仆契約本身就很不合理。”
“你以為他為什麼要把斷舌裝進冰盒裡?在這個大陸上,很有可能擁有著類似思親那樣能治愈他人的魔法。”
“所以我認為,即便你不救他,他也一樣可以通過其他方式,恢複說話的能力。”
“你對他的恩情,並不足以他為此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小段的分析天衣無縫,劉謹安自己也覺得很有道理。
安東尼的行為太極端了,沒有誰能那麼坦然將自己完全交給他人,更何況他和安東尼才剛剛認識而已。
“這些話,你剛才怎麼不說?”劉謹安狐疑地看著他,“而且即便安東尼有其他想法,你也不能殺了他,那是犯罪,要被通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