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張凡瞅了一眼,最少也在十幾萬上下了。喜歡嗎?廢話,張凡又不是富二代,怎能不喜歡呢。
但,看到這一手提包的錢,張凡腦海裡麵,第一時間就閃現出他老子的麵容。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老子國有企業的職工,雖然不是什麼勞模,但是一輩子沒偷摸占過公家的便宜。
就因為這個個性,雖然混的不怎樣,但是麵對廠領導的時候,他老子腰杆是直的。
至於什麼法規、國法,說實話,張凡還真沒想過,因為他當領導的時間太短了,還沒有體會到國法的威嚴。
沒有係統,不管說什麼,這一包錢,張凡絕對會拿。
錢誰不喜歡,他生長的年代和他老子的年代不同了。
至於誰的處世方式更好,不好說,太年輕,他體會不到。
可,他現在有係統了,現在已經走過艱難困苦的日子了,用他老子的話,沒必要為了一點錢,在彆人麵前點頭哈腰的。
用比較有文化水平的語言來說就是:寧可直中取,莫向曲中求。
不是裝逼,而是老子有係統,沒必要裝孫子。
“這是乾什麼,勞務費早就和附屬醫院說好的,我已經拿過我應該得到的,沒必要再給我這些錢了。”
“勞務費是勞務費,這是王總的一點心意,清您一定笑納。”
秘書看著張凡,心裡也沒什麼想法,她碰到過太多這種事情了。推辭還是會有的。
原本帶著微笑的張凡,坐直了身體,麵容一正,“真的不用了。你回去替我謝謝王總,手術我會儘我全力的去做好,請他不要擔心。”
“呃。真不要!”女秘書詫異了,昂貴化妝品下精致的麵孔也有點微微的驚訝。
“是不是,這個您不太滿意?”她試探的問道。
“嗬嗬,真不是。這一包錢估計比我一年工資都多,怎麼會嫌少呢。我還是哪句話,四台手術勞務費已經談好了,其他的就沒必要了。”
張凡非常肯定。要是一般人,估計也就放棄了。但是這種成為大集團領導的秘書,能是一般人嗎?
她在同齡人中也算是很成功了,這種人幾乎都會有一個品質,就是堅韌不拔,這不是一句笑話。
“您放心,這點錢對於我來說很多,但是對於王總來說,就算不上什麼了,這是他小小的一點心意,您一定要收下。”姑娘原本公事公辦的表情,開始柔軟起來。
“真不行。”張凡咬死不鬆口。
“您是個好人,心好,技術好,更是個好醫生。可您不收,就是害我了。我回去絕對會被批評。
王總會說我不會辦事,說不定一氣之下就會把我開除,您知道嗎,我為了這個職位,吃了多少苦。
您就當可憐可憐我吧!”也不知真假,但是柔弱中帶著自強的表情是體現的淋漓儘致。
“呃!”不按套路出牌了,張凡張口結舌了。怎麼好像自己是壞人一般,好像不收錢就會內疚一樣。
“哪我給王總打個電話。”張凡想了想,他也懂對方的難處。
“千萬不要,您打電話,王總雖然不說您什麼,可一定會辭退我的。求您了!”
說實話,要不是有係統,就為這姑娘的不容易,張凡都把錢收了。
“放心,不會的,我會給他好好解釋的。”
“真不行!求您了!”僵持,真的是僵持。張凡也不能翻臉,直接讓姑娘走人,那也有點太不講情理了。
僵持了十來分鐘,張凡汗都下來了。這個姑娘真是一個人精,拿捏的太巧了。
“這樣,不管這些錢有多少,我隻拿兩萬,就當王總是單獨清我來做手術的。”說完,張凡看到姑娘還要說話。
緊著張凡又說道:“這是我的底線,就當王總是個vip,單獨清我來為他父親做手術。
其他人的手術都是順帶的,隻能這樣了,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的難處,請你也體諒我的不容易,可以嗎?”
“呃!”姑娘看著張凡,黑臉上好像帶著一絲的正義,或是嚴肅。
她見過太多太多的職場精英,帥的,聰明的,有手段的,但是這種能想著彆人的難,但又不打破自己底線的人,她見過的太少太少了。
“謝謝!張院,您是個好人,還是一個好醫生。”說著話,姑娘好像想起自己曾今拚搏過的日子,微微帶著有點發紅的眼睛,輕輕的拿出兩摞百元大鈔。
起身,然後竟然給張凡鞠了一躬。也不多話,提著公文包和剩餘的現金,轉身走了。
張凡看人家鞠躬,手忙腳亂的要阻止,可又不方便,隻能生受了。
“誰都不容易啊!”望著姑娘離去的背影,張凡心裡輕輕的感慨了一句。
“王總,我沒能完成您交給我的任務。”姑娘低著頭,忐忑的站在辦公室裡,麵對著坐在大班椅上的老總。
“怎麼了?對方嫌少?”平時就很威嚴的王總,板起麵孔來,還是非常能嚇唬人的。
“不是,張院他不要,我好說歹說,他始終不要,我都快哭了,他才折中了一下,隻收了兩萬。
說是當您父親是vip,單獨請他來做手術。其他人算是順帶的。”姑娘已經準備好接受懲罰了。
結果,等了半天,才聽到王總說了一句:“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嗬嗬,有意思,不想沾因果!有點小傲氣!”秘書走了以後,王總看著桌子上的貔貅,笑著自言自語道。
都是小事,對於他來說,都是小事,隻要做好他父親的手術,這些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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