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澄鈺不以為然,他本來就活的像流氓,這些條條框框圈不住他。
“奶奶,我一直覺得太注重體麵真的很累,我不要過那樣的生活。”他看著周奶奶蒼老的背影忍不住多嘴,“奶奶試著不要把那些人放在眼裡,好好看看世界。”
“你懂什麼。”周奶奶聲音小了些,“這個家離了我成嗎?”
“不成。”於蕊立馬接話,周奶奶花了一輩子讓彆人認可自己,讓彆人覺得自己體麵,怎麼可能輕易更改。
她已經沒有心力去改變了,又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於蕊覺得能順著就順著。
人有時候,見一麵少一麵。
何況是這麼大歲數的老人。
而且有的人一輩子大部分時間都在被否定,要強要體麵沒有什麼錯。
她不願意看奶奶失落,她於心不忍。
周奶奶看向她,眼裡充滿慈愛,還是丫頭好。
“奶奶這個家還是要你做主才行。”於蕊撒嬌,“今天您幫我出頭,我可有麵子了,以後那些人都不敢欺負我了。”
“我來一趟有什麼麵子,麵子是要自己掙得。”周奶奶好似沒聽懂她的話外音。
“因為奶奶很厲害,大家敬佩您,所以我沾光我也有麵子。
奶奶你一發話太太們靜若寒蟬,您的地位還不明顯嗎?
而且我隻是一個欠債的,您能來給我撐腰,她們肯定也知道您看重我的。
有您,我才不會繼續被欺負,我的麵子都是奶奶你給的。”
“不要說自己是欠債的。”周奶奶頓了頓,“你永遠有家的,回去吧。”
周奶奶拍拍她的手,自己獨自上了保姆車,於蕊想跟著上去被攔了下來。
“奶奶。”她裝可憐的喊了句。
“我要去打麻將,你們自己回去。”奶奶無情關門。
……
看著車漸行漸遠,於蕊轉過頭看向周澄鈺,“回家處理傷口,還有你不要說那種話了。”
“好。”他靠了過去,歪頭在意的問道,“我不能給你撐腰嗎?”
“啊?”
“我說我也能給你撐腰。”他一字一句,明明他最先來的怎麼存在感這麼低,非常不平衡。
“老公,愛你。”於蕊抿唇很真摯的說,“如果以後我出事,確定我沒有危險的話,不要那麼衝動好嗎?”
“不好。”他答應不下來,“我隻能確定不會把自己弄死。”
“討厭死了,裝模作樣的答好不可以嗎?”於蕊用手輕輕推他,“不要受傷了,照顧你很麻煩好不好。”
“可以不照顧,有保姆,就是脫褲子什麼的……”他欲言又止。
“你不說葷的會死嗎?”於蕊白他一眼。
“情趣嘛。”周澄鈺看她情緒好了不少,撩撩她的裙子問道,“衣服上誰弄的。”
“夢兒為了出去搬救兵踩的,記得給人家加工資。”車停靠在路邊,司機打開車門請他們上去。
“還加?”周澄鈺單手護著車頂,讓她先進,“她踩了你,你還給她加工資。”
“你腦子空就去加點水,人家是為了救我好不好,你要是不加,我就……每天和奶奶睡覺。”
“加,必須加,不然奶奶圍觀我們挺不好的。”
“……”
周澄鈺把嘴抿成一條直線,心虛的彆開臉,“我開玩笑的。”
“有點同情心吧,你。”她靠在周澄鈺懷裡,拉過他受傷的手,“手還疼不疼,不要留疤了。”
“不疼。”他心裡暖暖的,從小到大自己受傷,每次都是她最先發現。
因為他性格很像周理,家裡人都不太願意接觸他,其他人的關心也隻是基於雇主地位而給出的關心。
大家都冷冰冰的。
家裡黑的透不進光。
他生在這樣的家庭裡,本該不缺愛,但他是例外。
他沒辦法說,說媽媽你可以愛我一點嗎?
說爸爸我也想和你一樣變成男子漢……
說奶奶比起爺爺我更喜歡你。
太幼稚。
他生來就應該穩重。
穩重的人話不多,不會輕易生氣,有條理……
但這種人偏偏遇到了一個暴躁傲嬌的大小姐。
她的愛是暖洋洋的,讓他覺得好像回暖了一點。
慢慢的慢慢的,他被上色,有了喜怒哀樂。
最開始對她是嫉妒,嫉妒她為什麼能毫無保留的表達愛。
後來自己接觸到這份愛。